第49章(第1页)
从琴技到风土人情,萧凌讲得妙趣横生,韩子莹被说得兴味盎然,不时发问,与他谈得大为投机。思绪被转移,心中的忧愁顿时减轻些许,韩子莹不由对眼前这位博学多才的人多了份敬意。
阳光透过窗棂洒向地面,已接近晌午,风儿不时的吹着光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房间内散发着阵阵酒气。
韩子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暖风阁’,然一夜的醉酒,此时是头痛欲裂,混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四肢酸楚,胃中翻滚,脑带里像有根针在扎来扎去,举起双手将头抱住,痛的自己恨不得将他割下来,双手用力锤向头顶。这醉酒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这一次自己总算是领教过了。
满嘴的苦味,嘴唇干涩的发紧,喉咙里像火烧一般。如果现在有碗热热的醒酒汤,即能解渴又能缓解一下疼痛,唇角抽动一下,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呢?自己真是喝酒喝傻了。
躺在在床上望向帐顶,自己何时也学会借酒消愁了,一丝苦笑挂于脸颊之上,努力支起身体,立刻觉得头晕,阵阵刺痛传来,用手揉捏着太阳穴,自己昨晚真不该喝那么多的酒,真是自不量力。抬眼看向窗外,目光无意间扫向床边的小桌,桌上放着一只瓷碗,里面装的褐色汤汁正向外冒着热气。韩子月不由眉心微蹙,紧紧咬住下唇,低喃道:“为何要这样?”
闭上双眼,再次倒向床榻,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用力摇了摇头,将那让自己慌乱的思绪甩去。
韩子月躺在床上良久,用眼角瞟了眼窗外,天已经大亮了,自己昨夜虽然醉酒醉的厉害,但还没醉到什么事都不记得的地步,相反,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没有丝毫的褪色。
萧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
紧紧地闭上双眼,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一个又一个的清晰画面从自己的脑中剔除,然最后发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那一幅幅画面如同烙印一般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中。脸不由的微烫,一种复杂难言的微妙感觉在心底蹿动,混杂着尴尬、无奈、手足无措以及一点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很难受,沉甸甸的,像装了很多东西一样,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对于感情自己从没有过多的祈求和奢望,虽然从小就被人称赞聪明,然在感情方面却出奇的迟钝,父亲的管束非常严格,每日除了看书便是习武。自己一直不明白,身为文官的父亲为何要让自己习武,每日自己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以至于对感情的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五年前若不是萧杰的亲口告白,自己还一直把他当成志同道合的兄弟。
真是见鬼了,韩子月用力甩了甩头,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阵冷风吹过,让自己的思绪平复些许。头像针挑般地疼痛着,转身看向桌上的瓷碗良久,深吸口气,缓步走到近前,将碗拿起,一饮而尽。
看着手中空空的瓷碗,自己的心竟是一阵酸楚,对于萧杰的情,自己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也不想去回应。父亲的死虽不是萧杰直接造成的,然他毕竟是萧渊的儿子,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将身体抵靠在窗边,唇边不由泛起一丝苦笑,那炙热的眼神如同烙铁一样,灼的自己的这颗心生痛,闭上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忧虑全部掩下,脸上片刻后恢复平静。
这份情本就不该存在,不仅是时间不对,人更不对,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根本就不应该、不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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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
穿过御花园,绕过几个回廊,便是凤鸾宫。萧杰刚一下早朝,便直奔‘凤鸾宫’而去。
李太后看向面前一脸阴郁、默不作声的帝王,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陛下今日到哀家的寝宫可是有何要事?”
“母后,你应该知道儿臣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萧杰冷声说道。
“是为了韩子月?……陛下可曾想过,那韩子月如果留有一身的武功,陛下的安危可有保障?”
李太后将手中的茶杯轻放于桌上,抬眼看向面前的帝王,轻叹一声。
“那是朕的事!”
“你是轩宇的君王,你的安危关系到轩宇的生死存亡!哀家让你把他留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
“给朕解药!”
“‘火魂’无解!只会将他的内力化去,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朕最后问一次,到底给不给?”
“哀家说了无解!”
李太后垂下眼帘,不再看面前愤怒之人。
“那朕自己去找解药!”
萧杰眯紧双眼看向面前的自己的母后,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儿子愤恨离去的背影,李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韩子月,这已经是他们母子间爆发的第三次争吵。从小到大杰儿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然自从韩子月的出现,杰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为了他不惜御驾亲征,都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
韩子莹站在不远处的角落,看着那因气愤而急行离去的帝王,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涩。两个人明明彼此的心中都装着对方,可是仇恨就如一道屏障将这两个人阻隔于千里之外,将两个人伤的是遍体鳞伤。
眼帘低锤,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是否应该将实情告诉哥哥,可那样一来,自己将如何面对哥哥,不敢往下想。紧紧抓住墙边,将头抵上,自己的心好痛,为何老天和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母亲临终前的话,时常回荡在耳边,如魔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