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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套重山外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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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傅闻璟紧紧掐着他的手腕,脆弱的骨头在掌中哀鸣,“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沈良庭睁大眼睛,想到赵全的事,他咬了咬牙,“没有。”

傅闻璟冷冷看着他,“沈良庭你不要骗我。”

沈良庭注视着黑暗里的人影轮廓,有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从心头涌上来,“那你呢,你一意孤行,又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傅闻璟一怔,整个人都凝滞不动。

沈良庭仰面看着傅闻璟,情绪激动下,他的太阳穴一鼓一鼓得胀疼,让他眼前发花,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傅闻璟暗沉沉的,仿佛在黑暗中塑成了凝固的雕像,沉重得压迫着他,让他产生窒息般的恐惧。

慢慢的,傅闻璟注视着沈良庭窒息泛红的眼睛,伸手摸了摸,瞳孔中一瞬闪过惊慌的光芒,放软了声音,“对不起,良庭,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良庭一动不动。

傅闻璟靠近他用嘴唇仔细摩挲着他的眉眼,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误会了,我和黎重没有仇怨,恒隆财雄势大,我没必要去招惹他。”

但那人仍旧是一言不发地安静着,在停顿的间隙中,四遭一片寂静,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都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噪音。

“你没对我说实话。”

沈良庭说,声音透着轻微的克制的难过,然后伸手推开了自己身上的人。

傅闻璟僵硬地跌坐在床上。

泥地上传来耷着拖鞋走路的声音,门开了又关,沈良庭走出去了。

傅闻璟木着脸,面孔褪去血色,像纸一样苍白。没说话挽留,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他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抬手抱住头。

耳边是轰隆隆的持续耳鸣,持久不休,心惊胆战,玻璃碎裂,脆弱的门板摇摇欲坠,墙板危险地震动,墙皮掉落破碎,一片断壁残垣下,母亲抱着他躲在床脚,一墙之隔外是无休止的污秽叫骂,他的脸颊沾了母亲的泪水。

第二日节目组安排他们去这里的马场骑马。

周衡晚上没睡好,一晚上总觉得有虫子在咬他,早晨哈欠连天地拿着生活用品去洗漱,正看到沈良庭从屋里走出来,刚想上前打招呼,就看到傅闻璟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可两人却不像昨天那样亲近,都阴着脸,眼下乌青,精神不济。

周衡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短短一个晚上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一下从朋友变成了仇人。

两人一路都没说过话。

等到了马场,周衡按捺不住,凑过去问沈良庭,他们是怎么了。

沈良庭正在看牧民为他们介绍牵来的马,听到周衡询问,侧过头看他,嗓音沙哑地说,“没发生什么,只是睡不习惯,精神不好。”

“你当我傻呀,”

周衡自来熟地摇头,“你们一看就不对,昨天吵架了?你好大胆,居然敢跟傅闻璟吵架,跟你客气一下罢了,你真以为能跟这种人处成朋友了?”

沈良庭冷着脸,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握住昨天被傅闻璟掐青了的手腕,他没料到只是一句话,会惹来傅闻璟这么激烈的反应。他只要闭上眼,好像仍能听到傅闻璟在黑暗中冷酷而轻蔑的声音,说他虚伪,说他不配。

嘴唇颤动着,沈良庭冷笑了下,“你说的对,是我弄错了。”

骑马

节目组给每个人牵了匹马。

马身上有很重的体味,周衡嫌弃地捂住鼻子别过脸,“谁想出来的鬼主意,没事骑什么马啊。”

沈良庭分配到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成年马,鬃毛油亮,如银似玉,浑身结实的肌肉,四蹄矫健。

沈良庭抬手摸了摸马背,白马喷了下鼻息,甩了甩尾巴,并不排斥他的抚摸。

蒋国昌已经选好了马,看他和马互动,欣赏地说,“难得,看你们很投缘。”

沈良庭侧转身,对他笑了下,神情还有点疲倦。“蒋董早。”

蒋国昌看到他的样子一愣,“昨天没休息好?”

沈良庭揉了揉眼睛,含混地嗯了声。

“你这状态不适合骑马啊,”

蒋国昌有些忧心,“以前骑过吗?”

沈良庭点点头,“小时候骑过。”

“那还好些,要是不行的话,可以找人带你骑,节目组的话不用太认真的。”

“没事。”

沈良庭摇头拒绝,“我自己可以。”

等蒋国昌牵着马走开,到旁边去试骑,沈良庭试着跟马处好关系,“这匹马叫什么?”

沈良庭问牵马的小孩。

牵着缰绳的还是个14,5岁的孩子,又黑又瘦,“我叫它白雪,它是母马里面跑的最快的,是我养大的。”

小孩得意地说,仿佛这匹马是他的骄傲。

跑马区被栏杆围起来,但这片山区的草场很大,一眼看不到边界,不远处有一段斜坡,下了陡坡延伸出去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节目组安排人给他们介绍这片山区养马场的情况,又请了专业骑师教他们上马下马和怎么控制缰绳,除了周衡从没骑过马外,其他几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一点骑马的基本技巧。所以很快就可以自己独立操纵马匹,尤其是蒋国昌已经开始沿着跑马场驰骋起来。

沈良庭沿着场地小跑了两圈,白雪跟他很合拍,性子也温顺,只是没跑一会儿,马的呼吸声就沉重起来,

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小孩骑马从后面追上来,对沈良庭说,“白雪累了,让它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沈良庭点点头,跟着小孩到斜坡下的一处小溪,小孩从马上下来,示意沈良庭松开手,然后拽了拽马的缰绳,马就低下头开始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