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如果苏籽是个没经过人事的,怕是不会觉得如何,可是这女人生孩子自然是艰难,可是一般生过的总是简单一点的,而且她娘也不是那富贵人家的妇人,有孕之后便多休息,体力也不是很好。
这农村的健壮妇人便少有生孩子意外的,特别是生过的,而且苏籽记得自己的弟弟糖糖出生之后也不是很重,也不是因为意外早产,几乎是不符合意外的所有标准。
苏籽看着和大伯母打的热闹,而且一点也不落下风的郑小妹,这么活动的身体,前世为何有意外呢。
苏籽前世也是害过人的,她既然被害的落了那么多次胎,那害了她的,她当然会几倍的偿还,她用最好的妇科大夫和稳婆好好的养着,就让她一次一次的怀孕,一次一次的落胎,不断的得到,不断的失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到彻底疯掉。
因为这些都做过了,苏籽现在见了亲娘这样,便免不了的多了几分怀疑,前世的时候她娘真的是难产吗?
她以为回来是为了报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回来之后,却发现似乎她的身边有很多的秘密,很多的疑惑,她暂时无法解开,如果她娘不是难产死的,不是意外,那是为了什么呢,一个农村妇人而已,值得吗?
苏籽一时想的入神,却突然被人又拽着那个刚才摔得肿了的胳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正也被闹了过来,郑小妹拉着苏籽的胳膊“她把我的娃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不该赔钱吗,我们分家了,怎么来的银钱也不用和她交代吧,里正你来评评理!”
这夜色已深了,闹的厉害,苏籽低着头不说话,却分明感受到郑小妹又掐了她本来就肿的手臂两把,那处便一片青黑之色。
期待什么?
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少年披着厚厚的斗篷,一阵凛冽的山风袭来,吹的斗篷猎猎作响,一边的棋墨看着自家少爷“少爷,这时辰夜里风冷的很,少爷您的身子刚刚好,可莫要再着凉了,既然里正去了,苏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了!”
因苏籽家住的比较远,还在山脚下,所以现在他们家里的热闹在韩清宴站的这处也是听得有几分清晰的,听着郑小妹叫着要给自己家的大丫头要医药费,心思不免担忧起来“最近的大夫是哪里的?”
棋墨一时心里苦涩,之前少爷不过是悄悄的过来看看这苏家的大丫头而已,现在倒好了,即使病着也管人家家里的事情,还特别和他说了以后必须称呼为苏小姐,现在又这样,他心里自然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可是现在的少爷比起之前要可怕了许多,即使是他有话也不敢说什么的。
“最近的如果赶车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不如小的赶车去请,少爷您先回去休息?”
如果这位少爷再病了,他可是要再挨板子的啊!
韩清宴说完之后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之前他也听苏籽说过,她的爹娘对他们姐妹不好,母亲大概是因为喜欢儿子,至于父亲,那是谁都不喜欢的,而且,韩清宴摇头,今日这样的热闹看着闹剧一般的,苏籽的一身本事,察言观色等等都是他亲自教的,所以这点子事情她是足以应付的。
“不用了!”
韩清宴自己就否决了自己说的话,继续看着山下,其实这样的夜里,他哪里看得到什么呢,不过是隐约听着说话的声音罢了。
可即使看不到,韩清宴还是努力的听着,哪怕一声是苏籽的声音也是好的,即使心里面理智告诉他苏籽是不会出事的,可是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前世曾经失去的感觉就一点点的袭上心头,心里面升起一种害怕的情绪,这次他不能再失去她了,绝对不能。
“少爷!”
棋墨又提示一声。
“滚!”
完全不是之前的卓衍少爷所有的腼腆和温柔,此时的韩清宴浑身都是冷厉的气质,宛如实质一般的杀气不受控制的把棋墨震得摔倒在地上,他吓得脸都是白色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说话啊,说话啊,让我知道你好好的,你没事,说话啊!韩清宴的手紧紧握着,紧紧的盯着现在有声音的地方,他只是想听到苏籽说话的声音,知道她好好的就行了,可是即使这样期待着,也依然没有苏籽的声音。
前世回到京城便知道那个自己一心爱着的女子已经离开人世,之前那些美好的记忆,那些所有美好的经历,都仿若是老天给他的一个玩笑,那一日,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阳光,就此消失,他永坠地狱!
终究是忍不住的,脚步踉跄着往苏籽的家的方向而去,什么被发现,什么籽籽生气都不要紧,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阳光还在,只是想确认一下,韩清宴才醒来一天,见了杜先生又和苏籽这样相认,一日这也是折腾,他身体又不是之前练了武功,又在战场上锻炼过来的。
所以,当他步履蹒跚踉跄的走得近了的时候,定下来却险些摔倒,棋墨也是怕少爷摔了,见他这样慌忙的扶着他,当透过这浓浓的暮夜看到那个站着的模糊身影的时候,那袭上心头的恐惧才突然的云雾散尽,一片明朗,他的阳光还在,他的小仙女还在,他的人生,就还有温暖!
里正本来已经是要入睡了的,突然被卓举人家的少爷亲自过去请了,直说苏家又闹了事情出来,见到来人是卓举人家少爷,说话的时候更是一身的寒气,看着便有些骇人一般,何况他两个儿子也读书,以后还要卓举人帮着引荐好的先生,自然不敢耽搁的过来。
只是没来就已经是觉得头疼,到了之后又见到闹的差不多了,苏家的大丫头就被她娘拽着,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苏籽那丫头似乎是忍着什么一样的,但仔细看的时候,似乎又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和以前一样的老实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