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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秀一动不动地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手中变空的的茶碟,过了好半天他才颤抖着很轻很轻地说:“静他静他已经”
“没有。”
平一抿了一下嘴木然地回答。“是、是吗?”
深秀好像一下从极度的紧绷放松了下来。
“你想见他吗?”
平一望着深秀还拿着空茶碟的手。
“”
深秀一语不发地低着头,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抬起头慌张地拉起平一的手把他拉进厨房。
平一看着拉着他的手埋头十分认真地在水龙头下反复冲刷的深秀,平静的眼眸中慢慢翻滚起一种令人战栗的狂潮。
“法尔先生的葬礼已经完成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慢慢说。“是吗?”
“羽次先生也早在八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这个,我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深秀轻轻地回答,他关上水龙头拉着平一的手轻声说:“你的手最好还是上一下药比较好。”
“”
平一沉默地望着他。“”
“那个——还是不要了。”
深秀突然很轻地说。(他真的不想去见他的弟弟吗?)
平一望着男人深深低下的头忽然直直地问:“可以和我一起生活吗?”
“”
深秀的手在水龙头下很大力地震了一下。
(他大概在想逃不过的终究还是逃不过吧,)平一望着没有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的深秀。
同一天,宫藤深秀离开了他生活了十五年的房子。
(为什么他会和他来到这里?)深秀望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的铺着既不豪华也不寒酸的木制地板的地面,虽然他不能确定原因,但是他敢肯定如果他拒绝的话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强迫他的。
他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公寓里,公寓里的一切就像一般医生或是律师那种级别的人所拥有的一样,很干净而且十分实用的整体厨房,有一点异过情调的内陷式吧台,客厅和卧室用镶着书架的墙壁隔开,浴室十分的宽大而且贴满壁砖。
虽然这里和他小时和父母和弟弟一起生活的地方级别差了很多,但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已阔别很久的很普通的家,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吧?为什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呢?
(他为什么会和他来到这里呢?)
平一迷惑地望着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的深秀,虽然他对他说一起生活吧,可是对于那种突然而且荒堂的请求他完全没有想过他会同意,只要他拒绝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请迫他的。
这个公寓对他来说也是十分陌生的,他只在拿到钥匙的那一天来过这里,作为一个在那个家里工作了十年以上的普通仆人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一个想要的东西,那天在他被问到想要什么东西作为工作奖励时他出乎自己意料的说了一个字‘家’,问他话和后来送给他钥匙的都是已升为副董事的熊平,就这样他得到了一件从装饰到用具都一样不缺的公寓,一个名义上的家。
“你——想洗澡吗?”
平一突然很突兀地问,因为是第一次住进这所房子,所以能用的应该只有水电吧?
深秀摇了摇头,平一静了一下然后说:“那么就睡觉吧。”
深秀一语不发地走到床边坐下,屋子里一下子黑暗下来,床的另一边沉下去一下,深秀犹豫了一下躺了下去,屋子里可以听见两个人各自轻微的呼吸。
(他为什么会这样和他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