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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這一脈如今大不如前,未來也都系在謝霽身上了,她可不能看著他出什麼意外。
「我倒是聽聞玉虛觀有一位姓宋的老道士治病有一手,娘既然有心,不妨請他來替我瞧瞧。」謝霽盯著趙方儀說道。
「你也信他?裝神弄鬼徒有虛名罷了。」趙方儀被他盯得有些心虛,面露不悅,那人她也聽說過,可找他治病必須一步一跪地走上玉虛觀。
就這樣還要看他心情來治病,說什麼凡事講究因果。
在趙方儀看來,這不過就是他哄騙人的手段。
醫者仁心,哪裡需要設置這麼多條件。
「是我一時糊塗了,時辰不早了,娘早些歇息吧。」
「過段時間我會從家裡搬出去。」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何必在試探呢?謝霽閉上眼,努力忽視心中的意難平。
他一直都是不受重視的那一個。也只有那個人願意將他當作珍寶,珍之愛之。
「謝家不曾虧待你,搬出去作甚?」趙方儀只覺得頭疼,她隱隱覺得自己管不住這個兒子了。
「你如今登科及第便迫不及待要與謝家劃清關係了嗎?」
怪不得趙方儀多想,謝霽這孩子從小就有些冷心冷肺的,對人也不親,連病了都不會對她撒嬌,不如謝珩體貼。
「您想得太多了,不過是為了方便公幹,並無其他意思。」謝霽轉過身去,不欲多言,究竟有沒有別的意思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你好生歇息,我不打擾你了。」
謝霽如今不如從前聽話了,趙方儀也不敢貿然得罪他。
待屋內徹底沒了聲音,謝霽才起身倒了杯水喝。
水已經冷了,順著喉嚨滑進胃裡,確是涼到了骨頭裡去。
他脫了衣裳準備歇息,才發現衣中的香囊不知何時不見了。
一瞬間他的心就提了起來,又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
「公主今日又送來了帖子。請問殿下怎麼處理?」
月影拿著來自公主府的請帖,像拿了個燙手山芋。
赫連子晉這幾天心情不好,一個人躲在府中喝酒,脾氣也不太好,動不動就摔東西。自從那日從王家回來,他便這個樣子了,月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問。
「扔出去。」
一隻酒杯貼著月影的臉頰飛過,在他身後摔得四分五裂。
赫連子晉晃晃悠悠地走出來,從月影手中搶過請帖,對準大門用力地扔了出去。
「以後她的東西不許再接。」
「下去下去,別耽誤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