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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嗯？」霍淮以為自己聽錯了，鋥亮的皮鞋離開甄珠的小腿，他緩緩蹲下身來，那無形的壓迫感並未因為他的舉動而減輕，他饒有興的看著奄奄一息的甄珠，「你不想要留在唐禕的身邊了嗎？」

甄珠很輕的搖了一下頭，緊貼著面頰的瓷磚吸走了他肌膚上的溫度，「……別弄斷我的腿。」

他又冷又痛，身體控制不住的打顫，若是以前他還能夠忍受，只是他在變成雙性後，身體對痛感就變得十分敏1感。

「呵，」霍淮譏諷的冷笑著，修長的手指粗暴的掰過甄珠的臉，「你怕了？」

甄珠顫著因為濕漉而黏連在一起的睫羽，有氣無力：「怕……」

「為什麼？」

「你不是唐禕的狗嗎？為了你的主人失去一條腿，這你都做不到？」

甄珠斂下眼眸，皮膚被水泡過之後更加蒼白，他舔了舔沒有血色的唇，「我是孤兒，唐禕是唐家最受寵的孩子，我要待在唐禕的身邊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我現在一無所有，唐家現在雖然沒落了，但是只要我還能待在唐禕的身邊，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就算換了一個人，我還是會這麼做。」

霍淮諱莫如深的對上了甄珠的眼睛，冷峻的面容上沒有表情，他在思考甄珠話里可信程度，過了一會兒，他揚起削薄的唇瓣，晃了晃手機，「你說的話我都錄了下來，不過……」

第7章

雙杏文

「我現在不想發給唐禕聽。」

霍淮很喜歡見甄珠無力掙扎卻又不甘心的樣子，錄音是他臨時起意，未來留著讓唐禕徹底與甄珠心灰意冷也挺好的。

他知道甄珠只是在利用唐禕身份後，對甄珠的敵意就沒有那麼重了，其實他還挺想看到唐禕知道甄珠是這樣的人後惱羞成怒或者是傷心落淚的樣子。

甄珠面色又白了幾分，眼角的青紫重了些，霍淮放開甄珠的臉，重走到浴池前，按下開關，見浴池自動清洗後又換了的溫熱的水，他解開襯衣扣子，旁若無人的脫下衣服。

男人背脊線條優秀，像是連綿的山峰，肩線筆直，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緊實，雙腿筆直修長。

甄珠沒有輕皺，在霍淮脫下襯衣後，他就移開了目光，但是montb1anc腰帶扣發出清脆的聲音還是讓他太陽穴也跟著輕輕跳動了一下。

「你又給唐禕當保鏢，又給他當僕人，那你伺候過他洗澡嗎？」霍淮手臂搭在浴池邊，眉目間的戾氣更重了，「過來，給我搓澡。」

甄珠閉了閉眼眸，懶得動彈，地磚雖涼，但他現在好在算是躺著。

「不搓就斷腿，然後再搓。」

「……」

甄珠認命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的外套不知道被丟掉了什麼地方去，濕透了的短袖貼在身上，每走動一下，徹骨的冷意就重一些。

甄珠蹲下身來，拿起搓澡巾，使足了力氣往霍淮身上擦去，不一會兒，霍淮冷白的背上就多了好幾道淺紅的痕跡。

他方才說那些話都是為了讓霍淮對他放鬆警惕，如若霍淮緊盯著他，他必定會失去與唐禕接觸的機會。

霍淮是私，自幼飽受白眼與冷嘲熱諷，他能夠成為霍家掌權人，全是因為他狼子野心和狠戾的手段，霍淮會把過於忠心的他當做眼中釘，但是不會把一個沒有骨氣的人放在眼中。

甄珠眼下打不過霍淮，只能拿搓澡巾在霍淮的後背上出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手腕又紅又疼，這也是因為他身體被改造過。

甄珠剛剛停下手中的動作，略有些粗糲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不給他反應的幾乎，一把將他拉入了水中。

他不會游泳，又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行被人拉入水中，狠狠的嗆了幾口水後，為了能離開水，他本能的去攀附手邊所能抓到的東西。

「咳咳咳……」

甄珠好不容易在水中站穩身子，口鼻里都是水，他輕咳了兩聲，擦去了臉上了水，一睜眼，就對上霍淮晦暗不明的眼眸。

霍淮看著甄珠狼狽的樣子，心情還算不錯，「還沒有搓完，就想走？」

「下面。」

甄珠皺了皺，滿臉寫著抗拒，他用手背擦去唇瓣上的水珠，「你這樣，我怎麼擦？」

「唐禕能容忍你這麼蠢笨的人在身邊還真不容易，」霍淮看了一眼甄珠從他身上縮回去的手，他眸光微微一變，「當然是……你下去給我擦。」

甄珠瞪大了眼睛，被水潤過的唇瓣嬌艷欲滴，「你……」

「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按你下去。」

甄珠深知霍淮的脾性，霍淮這是故意折辱他，因為他跟在唐禕的身邊照顧，霍淮心中不平。

甄珠憋了一口氣下到水中，他本就不會游泳，水刺激的眼睛非常痛，他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就去擦，不過這樣也能夠避免他被某些東西髒了眼睛。

水中一隻手忽然禁錮住甄珠纖細的手腕，將他從水中撈了上來。

甄珠莫名其妙對上霍淮陰沉的臉。

霍淮磨了磨牙，笑容里藏著幾分戾氣，「你摸哪呢？」

「我摸……」甄珠眼珠子一動，意識到了霍淮為什麼會這麼動怒，耳根微紅，「不……不是你讓我搓的嗎？」

「呵，」霍淮氣極反笑，胸腔振動了兩下，「我讓你搓，但是我沒讓你碰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