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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它還未出世就?能感受到娘親的祝福祈願,不是很好麼。
反正慕容景以為她早就?葬身火海,事情也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眼下時?過?境遷,加上前線戰事又吃緊,聽說薛鈺最近玩兒命地攻打岳州,一旦岳州失守,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就?破了。
薛鈺向來用兵奇詭,令人防不勝防,這次不知為了什麼,又是這樣不要命的打法?,慕容桀早就?無可用之人,也組織不起像樣防守,魏軍被打得節節敗退,京城失守是遲早的事。
不過?趙王打的是「清君側」的旗號,他原本就?是皇室宗親,說句大不敬的,如今的這位天子既無後嗣,若是驟然崩逝,必要從宗室里挑一位繼位,若論資歷排輩,趙王當屬第一人選。
都?是大魏王室,又非番邦外敵入侵,在百姓眼中,也不過?是左右換右手?的事。
加上趙王的軍隊軍紀嚴明?,從不驚擾百姓,因此京城的局面還不算太混亂,百姓也都?遠沒有?到惶惶不可終日的地步。
至於她,朮赤既然為她尋到了這樣一處僻靜的宅院,幾乎與世隔絕,也沒什麼好怕的。
眼下京中最惶惶不可終日之人,應屬慕容景無疑,他忙著對付趙王和薛鈺還來不及,必不會再想起她,也絕不會再派人搜尋她的下落。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蒙上一層面紗就?是。
至於身子不便,她帶幾個護衛嬤嬤一道出門就?是了,想來應當能護她周全?。
將所有?的顧慮都?細細思量一遍,趙嘉寧覺得出門去廟會也不是不行,當即就?帶了幾人出去。
——
許是多少受了點戰事的影響,這次的廟會不如往年熱鬧,但也絕不至於冷清。
舞獅雜耍依舊有?,她由護衛圍著,在一旁看了會表演,見那表演噴火的男子在大冷天袒胸露乳,面泛紅光,倒像是不怕冷似得,莫非真有?真火護體,因而不畏冷?好戲還沒開場,卻已吊足了胃口。
趙嘉寧興奮地伸長脖子去看,見男子忽然仰頭猛喝了一口酒,閉眼含在嘴裡搖頭晃腦了一陣,隨後猛地睜開了眼,將方才?口中的酒盡數噴灑而出,酒霧漫開之處,霎時?化?作熊熊烈火,火焰竄出足有?三尺高,倒真像是從他嘴裡噴出來似得。
趙嘉寧呆呆地看了半晌,等?到周圍響起一片喝彩聲,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興奮地鼓掌,也跟著叫了幾聲好。
如此又看了幾個節目,瞧遍了熱鬧,也算是盡興了,最後特地繞去了白馬寺祈福。
寺中檀香裊裊,這樣熟悉的氣味,仿佛浸入了骨髓,她曾日夜嗅聞過?,那是,他的味道……
跪在神佛面前,神思卻仍有?些恍惚,低頭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明?黃符紙,本來是為腹中孩兒祈願的,卻不知為什麼卻求了一張平安符……
平安……腹中胎兒脈相平穩,自是平安,又何需求?
她不辭辛苦,特意繞去白馬寺,究竟是想為誰祈求平安呢?
將手?中的平安符緊緊地攥在手?心,趙嘉寧眼神閃現幾分茫然,有?什麼後知後覺的陌生情緒漸漸翻湧,但很快便被她撇了過?去,她想,不過?是順便罷了,為孩子祈願的同時?順便為他求一道平安符,她才?不是特地為了薛鈺來白馬寺!
……雖然薛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胚子,從前也沒少欺辱過?她,但老實講,她有?些事,對他也並不是問心無愧,既然如此,他們如今就?算扯平了……
不管他要做什麼,她還是祝他得償所願……平安,順遂。
——
從白馬寺出來後,她原本計劃打道回府,可忽然想起父母和哥哥的陵墓就?在附近的鐘山西北面,原本她一回來就?要前去祭拜的,只是她剛從異鄉回來,照習俗是不能立刻去墓園祭拜的。
得先在家沐浴焚香,齋戒一月有?余,才?可前往,原本日子也差不多了,便是三五日之後,可如今她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又想到了祭奠一事,心中前去祭奠的心思便愈發?強烈,想著時?日既已接近,提前個幾日應當也無妨。
這麼想著,便轉而去了鐘山陵園。
正逢天邊下起小雨,淫雨霏霏,遠山連綿起伏,蒼翠欲滴。
距離上次祭奠,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陵墓附近也漸漸生出了一些雜草,護衛動手?鋤去,她則親手?擦拭墓碑。
指尖拂過?碑文,她灑酒祭拜,原本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的,可臨了,卻只是牽動了一下唇角,說了一句:「父親,母親,哥哥,我來看你?們了。」
想了想又道:「你?們放心,我現在過?得很好,從前雖吃了點苦,但好在也活下來了,可見上天眷顧,抑或是得了你?們的庇佑……總之,不必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之後也不再言語,靜靜地陪了他們好一會兒。
等?到雨勢漸大,嬤嬤擔心她受涼,她如今懷有?身孕,若是生病就?麻煩了,再三催促,她才?不得不答應回去。
可剛要轉身,身後卻忽然傳來嬤嬤的尖叫聲。
有?護衛拔了刀,哐當一聲,刀鞘落地。可很快便沒了聲息,緊接著,漸次傳來幾聲沉悶的動靜,依稀是人倒到發?出的悶響。
趙嘉寧大驚,可還來不及反應,便感到肩頸一陣劇痛,下一刻,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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