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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顧鈺乘坐車子走後,沒過多大一會兒,舒北就收拾出了自己的東西。提著行李箱,跟管家說了一聲,打了一輛車,舒北迅離開了顧鈺的別墅。
一整個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得到自由的解脫,可惜的就是昨晚真沒睡好,到現在眼下還是一片淤青,瞳仁是懟了好久的焦距,才終於回神輕微轉動著。
睏倦一直朝他湧來,眼尾處的紅暈,越發的明朗惹人注目。
車子司機是個年輕的姑娘家,她長得還不賴,不過好像是眼光高還是怎的,自打舒北上車以後,就沒過多在他身上停留視線,只是依舊跟尋常拉單一樣。
「去哪?」姑娘冷不防忽而嗆住這麼兩個字詞。
剛坐下來還沒繫上安全帶的舒北便聽到姑娘的問話,回道:「醫院,風金醫院。」
目的地是醫院,舒沫所在的那所醫院。
便是一腳踩下油門,車直接拉滿,唰地一下,瞬間從原地竄了出去,這車窗子還沒搖上去,深秋的天,即便是在大白日,也是能夠感覺到有絲絲涼意入了骨。
尤其是
這會兒還下著雨。
登時
幾滴雨水砸在臉上,下意識顫了下眼瞼,連睫毛都給沾著水花弄濕了,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感和脆弱。
這下姑娘不由自主還是把視線留意到舒北的身上,瞥了一會兒,在減車的同時,幫他把車窗子搖了上去,微涼的冷風忽而沒了,舒北還不習慣了繼續眯著眼。
沒覺擦不適應,摸索半天沒摸到關窗子的開關,舒北不免覺著有些過於尷尬,他咳嗽幾聲,才緩緩道:「謝謝……」
「客氣了,葉先生。」姑娘臉上是帶著墨鏡,這下還有空騰出一隻手來推了又推。
紅潤的嘴唇似有若無勾起一道弧度,舒北瞧了一眼,覺著眼熟,在思考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以至於忘了對方居然能夠直接叫出自己的姓氏。
偏頭看向窗子外,舒北望著敲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珠子,一時期間望得有些迷糊了眼。偶有幾片零碎稀散的葉片或多或少掉落在地上,混著一攤水。
叫人分不清是該心疼葉子被水弄髒,還是葉子打擾到水的寧靜。
等了將近半個鐘,姑娘幽幽開口簡單明了粗暴地說著:「到了。」
都快給等睡著的舒北又一個哈欠,淚眼婆娑,只覺得這眼皮子有千斤重,什麼時候合上都說不準。
稀里糊塗下了車,準備關車門,一隻皓白的手已然伸了出來,有一把黑色雨傘,是舒北的。
「葉先生,你記性好像不太好,您的東西記得要帶走。」
修長的手指落實到舒北的眼中,可他沒有立馬去接過,而是遲疑了少許,最終這股子火辣辣的視線對上姑娘的眼,二者雖都夾雜著看似和善友好的笑,但總得來說,都是彼此在試探。
「你,我們是不是先前見過幾次面?能否把墨鏡摘下來?」
故意伸手停在姑娘拿傘的手的下邊,遲遲沒有動作。就是在等姑娘一個答案,在少許的靜默當中,姑娘姑且是不耐煩了,乾脆把手一松,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瞬間從她的手裡掉下來。
下意識本能反應,舒北把它接住。
偏偏就是這個空擋,姑娘朝他比了個saygoodbye的手勢,笑容此刻才算是徹底展開,不得不說真實宛若一朵玫瑰花,帶著荊棘。
危險又迷人。
按理說,舒北是很容易記仇的一個人,對於記憶這一塊,他還不至於過目就忘的地步,但他思來想去,愣是沒從記憶當中,找著跟剛才女子類似的人。
那麼她是誰呢。
又為何要如此神秘,還怕他認出她似的,連墨鏡都不願摘掉。
第49章兔子情人
因為長期住在這家醫院,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都認識舒北。一見到他,紛紛跟他打起招呼。
「你妹妹最近的情況很理想哦。」負責舒沫治療工作的主治醫生走過來,微笑著對舒北說道。
「只要等到配型的骨髓,是不是就能恢復成正常人的狀態了?」聞言,舒北期待地問醫生道。
估計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子中的碎光貌似比平日更亮了些許,是有些不敢問得忐忑積壓在心中,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欲言又止,但好在總算是給說出了口。
和煦暖陽緩緩從外頭照進來,混了點清冷的幽風,吹得袍角都在微微晃動,以至於地上斑駁的碎影子也跟著一同擺動著。
零星點點。
其實
很多病人的家屬都是這樣,只要聽到醫生一句好話,就會有很好的設想。醫生聽多了這種問題,此時微微一笑,並沒有選擇潑舒北冷水:
「是有家屬說的這個概率的,只要恢復的好,保養得當,沒什麼不可能的。」
通常醫生不會欺騙病人,要是真大病,無藥可救,倒也沒欺騙的必要,不如乾脆下達個死亡通緝令,在這一時間裡該吃吃該喝喝,享受最後的在人間的時間。
對此
聽了醫生的話,舒北很高興。走進妹妹的病房,看到一名穿著白衣服的護工正在為妹妹梳頭。舒沫的臉色相比先前沒得到醫治還很多,有了血色,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神采奕奕,但當然跟正常人還是不能相比較的。
有些虛弱。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