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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场比完,已经只剩下寥寥数个门派,季斐墨遥遥看了一眼肖景良,对比完了回到座位上的夜凡点点头,转头看着玉烨天。
“我下去比一场,你自己小心,别离开这里。”
与其坐等,不如先发制人,看看这聚云庄究竟想干什么。
“好,你也要当心。”
玉烨天握了握他的手才放开:“别担心。”
这一轮里,墨音阁对上的正是少林寺,季斐墨与寂尘大师抱拳一礼,几乎同时出手,极短的时间里就过了不下百招,季斐墨原本还聚精会神,渐渐竟发现对方的内力像是上下不继,倒像是受了内伤。
他虽然不在意胜负,也实在没有故意败阵的意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制服了对手。
寂尘方丈脸色不佳,匆匆对他一礼就回到了己方位置。
第三轮便全部结束了,肖景良站起来宣布进入盟主争夺的门派,在座的人都有些惊异,三场下来,竟只剩了墨音阁和四川唐门。
唐门行事全凭一己之意,亦正亦邪,自然不适合盟主之位。相比而言,行事一向低调的墨音阁一时之间倒成了众望所归。
几乎是在肖景良话音方落,季斐墨就站了起来,众人以为他会说些谦逊的场面话,却不料他一抱拳道:“众位,方丈受了内伤,晚辈才侥幸胜出,方才与方丈的比试就此作罢,晚辈才疏学浅,难当重任,自愿退出。”
他这话一出,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连唐门的当家人也有些惊讶,冷峻的面容有一丝松动:“我还以为是你们下的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唐门的当家既这样说了,众人都不禁惶恐起来,担忧自己是不是中了毒,更多的则是在猜测谁是下毒的人。
季斐墨说完后就要带着阁中诸人离开,却见肖景敛间变了脸色,反倒气定神闲地说道:“既然门主知道大师中了毒,还请不吝赐药。”
那唐家家主像是有些激赏:“你倒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本来想叫你也尝尝中毒的滋味的。”
有“毒医”
的名头在前,他本以为是墨音阁在比试中做了手脚,已经准备让季斐墨自食其果。没想到季斐墨竟自动要求退出,还说出了寂尘受伤的事实。
季斐墨抱拳一揖:“烦请门主。”
又对闭目调息的寂尘道:“晚辈造次了,改日定当上门请罪,就此别过。”
圆恩代替回了一礼:“阿弥陀佛,季施主仁义,少林寺上下谢过了。”
唐风异却嗤笑出声:“你是没中毒,你身边却有人中毒了。”
季斐墨闻言一惊,下意识地去探玉烨天的脉门。
唐风异在各门派间走了一遍,点出几个人:“我难得做一回好人,你们过来。”
中毒的不过寥寥几人,却都是内力精深者,季斐墨心下一松,看来玉烨天应该不会有事,才放下心要叫过夜凡等几人,却又听到了唐风异略带嘲讽的声音:“不用探了,就是他。”
玉烨天尚在疑惑,季斐墨已经一手挽住他的腰下到场里:“求门主赐药解救。”
唐风异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两指捏住玉烨天的腕。过了一会儿,似是疑惑,又不可置信地抬头。
“浮生尽。”
浮生尽,顾名思义,浮生将尽。
他的话音方落,场下已经一片哀叹,浮生尽是连唐门都束手无策的剧毒,中毒者不会有任何不适,只是一年之后必将殒命,无一例外。
季斐墨紧紧抓着玉烨天的另一只手,只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再也无力去管场中的混乱,匆匆抱拳道了一句“告辞”
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