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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长官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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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页(第1页)

“如此应该没有忘记吧,那嫁妆单子上写着的夜明丹三个字。”

顾老头儿脸色微变,他抿了抿嘴唇,看着顾甚微静观其变。

“你也说了,我母亲乃是江湖人士,若是旧毒复发没有理由不察觉。她既然有这等神药在手,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旧毒复发一尸两命,也舍不得将那清毒丹拿出来吃掉?”

“除非,并无旧毒复发这种事情。她压根儿不知道身边有人给她下了毒……”

顾老头儿的手指微动,他转了转了手中的佛珠,摇了摇头,“这老夫便不知晓了,我们并不知晓那夜明丹是解毒药,不然的话,便是灌也要给你母亲灌下去了。”

“妇人多忧愁,这深宅大院之中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都莫名其妙的存了死意……老夫并非左棠,不知左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她为何手中有解药,还要看着自己死。”

顾甚微听得,啪啪啪的鼓起掌来了!

“顾大人留在汴京城当真是屈才了,就应该去那边关敌营做信使才对,到时候你可凭着这张脸这根舌头,攻城掠地成为我大雍栋梁才是!”

“人命什么的,果然在顾大人眼中,还没有门前石碑上刻着的顾家家规上的一个字来得珍贵!”

她说着摇了摇头,“只可惜,查案靠的不是嘴,而是证据。”

她的话音刚落,却听见墙头突然出了声响,“证据没有的话证人算不算?”

顾甚微一愣,询问的看向了韩时宴。

吴江脑子时有时无,做不出预先安排之事,她的确另有安排,但却并非是这一步棋,那么韩时宴……

韩时宴却是摇了摇头,亦是循声看了过去。

这段围墙靠着桃花林,先前并没有亮灯笼,且那树枝又影影绰绰的,他们的注意力在开棺验尸上,还当真是没有往那里瞧,现在这一看,差点儿没有吓掉魂去。

只见那围墙之上,不知道何时趴了一整排的脑袋瓜。

许是瞧见大家都看了过来,那些趴着墙头看热闹的人都纷纷举起了灯笼,灯光从下而上照着他们的脸,将他们一个个的照得犹如僵尸一般。

在一排人头当中,其中有一个特别的醒目。

那人穿着一身白,像极了披麻戴孝,他站在城墙之上,一脸惊恐的朝着围墙下头看着,腿软软地颤了颤,转身喊道,“梯子梯子!把我梯子递上来。”

顾甚微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来人居然是那汤二郎汤抒怀。

看热闹的好心人帮他转了梯子,汤二郎提着衣摆爬了下来,他抖了抖自己素色的袍子,朝着众人走了过来,“之前我听老顾大人说我们汤家兄弟可以做证人。”

“这不我就不请自来作证了!”

老奸巨猾

顾甚微微微蹙了蹙眉,她并没有请汤家兄弟作证的意思。

当初汤大郎将这事告知于她的时候,她便允诺了不将汤家牵扯进来,毕竟他有明哲保身之意。

那么,汤抒怀整这么一出……

她想起那句“老顾大人”

,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汤二郎是来给顾老贼作证的?

汤二郎丝毫不含糊,径直地走到了顾言之跟前,“老顾大人说得没有错,当年我同我大兄的确来给顾五夫人诊过脉,我也亲眼瞧见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面色乌青,有中毒迹象。”

顾家人放了心。

墙头那些人过了明路,一个个的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顾老爷子摸了摸胡子,脸上看不出悲喜,他冲着汤抒怀点了点头,“多谢汤二郎仗义执言,不然的话,我们顾家今夜便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唉……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都是姓顾的,老夫也并非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如就当做无事发生,就此散了去,也省得扰了邻里清静。”

汤抒怀撸起了自己的大袖子,却是摇了摇头,“不急啊!老顾大人说话只说半截儿,我可没有这种陋习。”

顾言之瞬间变了脸色。

不过汤二郎像是没有瞧见似的,他继续说道,“你怎么不说,当时我们告诉你这顾五夫人中了慢性毒药,那毒日积月累下去,通过母亲的身体都转移到了胎儿身上。”

“胎儿身中剧毒,所以胎死腹中。并且他突然早产,是因为那毒素的分量陡然加重了……”

顾甚微猛地看向了汤二郎,这一点汤大郎当时并没有提及。

汤二郎这会儿却是没有半分吊儿郎当,他目光清明的站在那里,宛若皎皎明月。

“你怎么不说,当时我闹将起来,是想要去开封府报官呢?”

汤二郎说着,握紧了拳头。

他医术高超,若论天赋远在哥哥之上,可是他做不了像父兄那样的御医,更加没有在给权贵看病的时候,闭上自己的嘴巴!

他的眼中揉不进一颗沙砾。

他没有办法背刺家族,是以只能每日站在那永安桥上,替那些往生的冤魂唱上一曲安魂之歌。

无人来寻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汤二郎说着,朝着那地上漆黑的婴童骸骨看了过去,现在有人愿意站出来,替这个孩子讨回公道。

他沉默了第一回,没有办法再沉默第二回。

见顾老头儿要说话,汤二郎又接着说了起来,“当时你便是犹如今日一般,十分淡定的说着旧毒复发之事。屋子里那些接生的婆子下人瞧见一个十分可怖的死婴,也无一人感到惊慌失措。”

“她们就像是一早就知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