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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仁王的脸上终於有了表情,笑了一下,很单纯的笑,和小孩子一样,然後做了个更像小孩子的举动,他把整张脸蹭了蹭柳生的手,和一只小猫一样的撒娇。
柳生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过长的白色头发。
这一刻很安静,安静到手冢和不二都觉得自己唐突,好象硬是破坏了什麽美好的东西一样。
“如果是想问那件事的话,抱歉,你们请回吧,他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怎麽样?”
柳生的声音透过仁王的头顶传过来,没有什麽情绪的起伏,平淡的陈述著。
在手冢要开口前,不二抢先说,“刚才门上那个道符,是我一个朋友封的,不过看上去已经泛黄了,恐怕不注意的话,会脱落……”
不二心里小小的忏悔一下,白石那印封得特好了,完全没有脱落的痕迹,不过为了知道仁王的事情,不得不扯了个小小的慌。
果然,柳生皱起了眉头,有些怀疑的看著不二,“其实这些个江湖骗术我也不信,我是研究科学的人,只是……为了心理安慰罢了。”
和柳生聊到现在,仁王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一样,乖乖的伏在柳生的胸前,安静的舒适的闭起眼睛享受太阳。
这招也失败?!而且对方看起来太冷静了,不二努力的想著还有什麽办法可以让这个绅士对自己袒露些什麽呢?如果不知道情况的话,那手冢这戏到底还要拍不拍?那鬼是缠上手冢了吧?等等……对!
就在不二想到的同时,手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很抱歉,请务必告诉我仁王曾经发生了什麽事可以吗?因为我也遇到了和他同样的问题!”
手冢的眼睛很真诚,完全没有丝毫的动摇。
柳生看了手冢很久,叹了口气,摸摸仁王的头发,带著两人离开了病房。
在医院每一层都有一个休閒咖啡吧,柳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徐徐的抽了起来。
说实话,看到柳生抽烟,那瞬间是有些不协调的,总觉得这个像绅士一样的人,不会做出抽烟这样的事,然而他的动作又是那麽的纯熟,好象已经吸了很久。
手冢和不二都不是心急的人,对方既然都准备开口了,自己怎麽还好意思催促,总要给别人酝酿感情的时间吧?只是柳生这一感情酝酿足足酝酿掉了一根烟。
抽完了一根,柳生轻轻叹了口气,终於开了口。
“我和仁王是大学的同学,我们是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然後进入了不同的工作岗位,但一直都保持著很好的联系……他……”
顿了一下,柳生像是在回忆著什麽,“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和现在完全相反。”
那是很难得的笑,柳生的唇边微微弯起,“仁王是很痞的一个人,很会玩,而且玩起来完全不负责任,他不是什麽好人……”
回忆起那段整天看著他糜烂生活的日子,柳生总觉得也许现在这样的他,会更幸福一点,只是,这个过程太痛苦了。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比吕士,人啊,果然不是什麽错事都能被原谅的,我做错了,怎麽办?有没有时间机器?可不可以反悔?我做错了怎麽办?我後悔了怎麽办?我想补救怎麽办?比吕士你教我吧!!!”
想起那时在自己面前哭得不象样的仁王,柳生有些悲伤,他才多年轻啊!那时的他只有24岁吧,就好象做了一辈子都无法被原谅的事,那种绝望的痛苦……一直以为他只是没有成熟,等成熟之後,就会明白,不再嬉戏人生,会好好的过一辈子,但……为什麽就在这种混沌的时候做出这种错事?!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见到清醒的他,之後……他就疯了,疯著说我做错了,不要来找我,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不要过来……接著被人送进了这里。”
柳生抽完了第二根烟,“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就是这些,具体出了什麽问题,医院也只用简单的医疗事故来处理,开除了仁王的医生职责,赶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