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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我晚上没什么事。看你。”
宁桐青扭过头来:“……我是真的想送你回家。”
“那好,你送我回家。我请你吃晚饭。”
“晚饭就不吃了……”
简衡打断他:“你戒晚饭了?”
“没有。”
“约了别人?”
“没有。”
“那我可以请你吃个晚饭吗?”
话说到这份上,宁桐青只好说:“我请你吧。”
“我坚持。在家吃,好吗?”
宁桐青一愣:“你做饭?”
“叫外卖。想吃什么?”
进了简衡家,发现家里一团乱,最显眼的是茶几上的止疼片和骨灰坛。简衡看见宁桐青一直盯着那一个角落看,便扔了钥匙,抱起骨灰坛,搁在墙角的柜子上,简单地说:“狗。”
“你哪天回来的?”
“初二……初三凌晨。有点乱,钟点工明天才能来。”
“没关系。”
宁桐青又仔细看了一眼止疼片,一板已经吃空了。
止疼片的边上还压着一张照片,想来就是简衡家的那只狗——是一只非常精悍的杜宾,被一个人远远地牵着。
宁桐青指指照片,问:“叫什么?”
“大黑。”
“……你取的名字?”
简衡看了一眼,向厨房走去,不多久声音已经是从厨房里传来的了:“不是。他以前是军犬,后来执勤出了事故,一只耳朵聋了,然后到了我家……你喝茶吗?还是咖啡?”
“水就行。养到多少岁?”
“十五岁。”
“那已经是非常高寿了。别难过了。”
宁桐青又看了一眼狗,然后把照片放回了原处。
过了一会儿,简衡端着水出来。他收起照片和止疼片,在宁桐青身边坐下:“到我家的时候还很小。确实算是高寿了。”
简衡又问宁桐青想吃什么,宁桐青倒是无可无不可,简衡就选了离家最近的一家,结果送来的东西半冷不热,两个人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全部喂了垃圾桶。
宁桐青又提议出去再吃一顿,简衡不肯,大晚上的,灯也只留了一盏。枯坐无聊,可是看到简衡的脸,宁桐青也没法说出告辞的话了。
结果整个晚上两个人就喝着茶,凑在灯下看书。看了半本,简衡打起了哈欠,宁桐青放下书:“不早了,我先……”
“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这样我也能说了——今晚你能留下来吗?”
他望着宁桐青,脸上的伤让此时的他神情乍看有些狰狞,更是滑稽。说完这句简衡停顿了好几秒,继续说:“我可以睡客厅。床留给你。”
他的表情几乎是紧张的。
宁桐青看着他,答:“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坚持我的提议。”
“我也是。把衣服脱了吧。”
简衡瞪大眼睛,没有动。
宁桐青又重复一遍,添上一句:“脸打成这样了,身上不会没有伤。”
“那你还要看?”
“如果不是特别厉害,我们可以各睡一半,但这事我来判断。”
简衡望着他,良久,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没多久,宁桐青转开了视线:“他用什么打你的?”
“皮带。你知道,他们的皮带不大一样,事半功倍。”
“怎么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