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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佐伯率先打破了诡异的寂静,“我会坐今天晚上的新干线回千叶,这几年来,麻烦大家照顾了,真的很感谢!”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还是说完之後深深鞠了个躬,使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什麽?”
迹部挑眉,知道这小子最近又在闹别扭,但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搬走?回千叶?算什麽意思?“你们准备去千叶定居?”
“不,不是的,只是我一个人回去。”
佐伯说完後,又是一阵沈默。
白石算是最自然的一个,独自夹著面前的菜,咀嚼著米饭,忽视一切射向自己的疑惑目光。虽然里面有了然的,有不解的,更有带有些不爽的,但这些都只是外在的,根本比不上他自己内在的痛苦,痛也痛过了,决定没有错的话,就应该坚持下去,反正痛极也就麻木了。
最终,迹部还是“哦”
了一句,没有再问更多的问题。
吃了饭後,佐伯要刷碗的,却被白石抢了过去,说你休息休息,就要准备出发了。眼中还是有体贴的,但此时此刻,这份体贴不过更加残忍罢了。点了点头,佐伯也没和他抢,擦了擦手就去客厅沙发上坐著看电视。
迹部拿出一张金卡递给佐伯,并将已经接通的电话放到他的耳边,根本无视他拒绝的动作,在他讲电话的时候,直接把卡塞进他的包包里。
电话是迹部拨给老爸让小幸听的,这三年来,真要说的话,小幸根本是佐伯拉扯大的,他这个当哥哥的,完全不懂得照顾婴儿,也没什麽经验。看到佐伯一脸温柔地讲著电话,迹部又鄙视地看了眼那便宜的箱子,才转身走进房间。
在白石刷碗的时候,不二走了进去,在冰箱里拿出果汁,却没有马上关上冰箱,维持著蹲著的姿势,“这样真的好吗?”
“总比留下要好。”
白石早就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来人,对於不二的问题也没有犹豫地接口。
“手冢不是说,托马斯的目的是破坏真神麽?现在手冢的原血已经失效,你们为什麽不能当平常人一样生活?其实佐伯早就有觉悟了吧,碰上你这麽个通灵大师,都那麽久了,早就习惯那些和鬼怪打交道的日子,不会介意的。真的有必要那麽绝吗?你认为他这样离开,下半辈子就会幸福了?”
白石没有回答,只是任水流不断冲洗著手中早就已经干净了的盘子,有些事情,就当是私心,白石也不希望让不二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他预料的那样,他希望能够在不二和佐伯知道实情的时候,已经落幕。
现在这样的佐伯,确实不会幸福,但是肯定比亲眼目睹自己死在他面前,要幸福。
坐上专门订的出租车,佐伯一一和大家告别,最後与搬完行李,关起车後盖的白石轻轻拥抱了一下。
“谢谢你。”
“要幸福。”
简洁的三个字,从口中说出,蕴含了太多的含义。大家谁都没有怪谁,也没有伤心流泪,佐伯带著微笑坐进副驾驶座,车在佐伯挥手告别的时候,缓缓上了路。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尽管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有了预兆,但不该是如此的结局。忍足无奈地笑了下,看著这明显是闹剧的分手,该说白石是太过成熟,还是太过幼稚?以为这样,真的就能放下一切了吗?
也许就和忍足一样,看著佐伯慢慢远离的车影,很多人心中都在计算著,他会在多久之後再次出现在这个家,他们多久之後会复合,不管遇到什麽困难,他们都不会真正分手。
佐伯有多爱白石,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而白石对佐伯的,理解白石为人的人,也都知道,这个粗神经又胆小的男孩,早就住进了他的心,深到这辈子再也走不出来。
bc……
《血咒崩坏》肆章part5(下)危机
part5(下)
郊区的天,黑得比较快,不过是七点多的光阴,已经漆黑一片,一条路上再坏几个路灯,根本什麽都看不见。
佐伯的车,就在这样一条小路上行驶著,他好几次想要提醒司机,为什麽不开回大路,但踌躇了再三,还是没有开口。在又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後,司机似乎也受不了这种阴暗的气氛,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开始和唯一的乘客答话。
“哎,这好好的大道,封什麽路啊,搞得现在要开回市区,只能从小路走。”
“是啊。”
佐伯其实早就已经怕了,现在发现和自己说话的自己不是意象中的坏人,而且选择这条路是没有办法的,立刻感觉到了安心不少。
“你说这地方是不是三不管地带啊,居然连路灯都坏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打开车前两个大灯,司机再次诅咒这该死的交通管辖部门。
一个劲地狂点头,佐伯刚想要回话,抬头就看到唐突的车前灯光芒下,突然装上一个穿著学生制服的女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震破耳聋的凄惨叫声从後面传来,本来就神经高度紧张的小司机,立马被吓得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打转,当然是指方向盘,然後笔直撞向路旁的一棵大树。
好在车子性能不错,车速也不太快,撞之前已经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缓冲了不少,因此,虽然是撞树了,倒也没严重到有人死亡,不过是小司机的脑袋被撞破了一层皮,嘶嘶地呻吟著。
原本坏掉的路灯,也因为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啪嗒一声,亮了起来。
佐伯摸著胸口,仔细看著路上,之前撞上的女生,好奇怪,怎麽没有任何碰撞的感觉,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明明看到是当面撞上的呀。
如此认真得看过去後,才发现,那哪里是一个穿著制服的女生,根本是一个有夜游症的女鬼,此时正坐在马路中央,咯咯地看著成为餐具的佐伯他们的车子。
小司机同志终於从疼痛中缓过神,先是担心地看了眼身後,发现佐伯傻傻愣愣地看著窗外,毫发无损之後,不禁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脑子有病啊,没事鬼叫什麽!?又不是家里死人了,你还半路见……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话说到一半後,完全走了掉,之前的魄力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看著小司机惊恐的脸,佐伯原本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脖子僵硬,浑身都在冒冷汗,但最终还是如上了发条的机械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向後转头,朝著司机发出惊恐叫声的方向看去……
就在佐伯的视线进入某个范围的时候,一个惨遭车祸,浑身扭曲的鬼就趴在他们的车子後面,瞪著两个眼珠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眼睛看著他们,舔了下不能算唇的嘴。
这也不过是一个死鬼,而司机之所以会吓成这样,估计是他也看到了吧,可是他怎麽会看到的呢?之前的女鬼不是完全没有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