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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日早起眼下兩團青黑,用粉遮了遮,依然顯得有些憔悴,理了家中的帳,躺在塌上小睡片刻。
貴妃被斥責,對外倒是沒什麼消息傳出來,看來老皇帝也不想貴妃給他戴綠帽的消息傳出去,按照溫嬋的看法,老皇帝在外頭的名聲已經夠糟糕了,這麼壓著又是何必呢,對貴妃連處置都沒處置,依然寵信左相。
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戶部放了一批糧草出去,已經在路上了。
若是解決了姜氏叛軍,便是解決了皇帝的心腹大患,她們溫家,還有蕭舜就建了不世之功。
溫嬋心中擔憂,蕭舜曾跟他說過,那位姜廣王,是位不世出的軍神,若能拉攏為大梁效力,可保大梁江山百年基業無憂,可惜卻是站在對立面,為那些流民伸張正義之人,大梁節節敗退,都是這位姜廣王用兵如神。
蕭舜送回來的信中,沒幾句關心溫嬋和旭兒,倒總是誇讚這個姜廣王,惋惜他的才難,要不就在抱怨,仗不好打。
既然此人如此之神,蕭舜和爹爹真的能在他手裡討到好嗎?
年初的時候不是還說,大梁軍之所以能跟叛軍對峙,是因為叛軍根本就沒強攻,一直駐紮在疆城關外。
「娘娘,外面有位公子來尋,說要見您?」
公子?見她?難道是面具男人,江公子?
「他沒有自報家門嗎?」
管家搖搖頭:「此人拉了好幾大車的東西,說是受人之託,還有信件轉交。」
溫嬋皺眉,轉交信件,拉了好幾大車東西,還不表露身份,怎麼想都不會是蕭舜的人,而江公子既然那日給了她令牌,讓她有事可以去糕餅鋪尋他,那為何還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請去正廳吧。」
她倒要看看,這個故弄玄虛之人到底是誰。
略微理了理頭髮,又披上一件厚實些的氅衣,就這麼出去見了客。
溫嬋料想錯了,面前這男子身形有些矮小,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嘴上還留著兩撇小鬍子,見了她,也不行禮,反而歪著頭打量她。
「誒,你是何人,見到王妃娘娘,為何不拜?」
那男子嗤了一聲,十分鄙夷茯苓的話,茯苓不忿,想要叫侍衛把他逮起來,溫嬋只是舉起手,做了個姿勢,就將她攔住了。
「茯苓,給貴客上茶,沏那壺上好的毛山銀針。」
茯苓不明白,擰著臉捏著鼻子去泡茶,帶著一點脾氣,把茶水擱在他手邊的案几旁,發出咯噔一聲。
男子看著挺年輕的,挑挑眉,對茯苓的怠慢毫不在意,反而很有興,一直盯著溫嬋。
登徒子,應該給他抓起來送官,茯苓覺得這人無禮極了。
「敢問公子,是從何而來,為誰送信?」
男子眉頭皺的更加緊,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溫嬋。
她穿了一件素淨的藕荷色衣裙,看著款式雖是三年前時興的樣式,卻依然很襯她,目光移到她那一雙多情目和那白的像是牛乳般的肌膚。
男子的不爽表現得更加明顯。
她的美,是一種幽靜的,十分讓人覺得舒適,沒有攻擊性的美。
這並不是說她的相貌不明艷,不出色,一看到她男人的腦子裡眼睛裡,大概就只記得她。
但是,這種出挑的將別的女子壓到塵埃里的美貌,卻並不會讓人覺得有威脅,她似是清風,是疏星,是朗月,甚至可以是山巒和幽潭。
身上的那些飾,並不會妝點她,讓她變得更美,反而因為戴在她的頭上身上,而與眾不同,熠熠生輝了起來。
大抵是因為,這人眼神柔柔的,身上有種嬌弱堪憐的氣息,所以才這麼美的沒有攻擊性。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我見猶憐何況老奴!
「你就是溫嬋,溫國公家嫡出二小姐?」
「你若說是溫國公家嫡出二小姐,那就應當是我。」溫嬋微笑點頭。
男人有點恨恨,真是怪了,笑起來就更好看了,這種女人,真的有男人捨得叫她傷心?
「你生成這個樣子,怪不得能當王妃,倒是有本事叫男人為你傷心呢。」
茯苓氣的牙痒痒,恨不得擼起袖子親自去打這無禮又冒犯的男人。
溫嬋輕輕一嘆,簡直如同一股細密的春雨,就這麼靜靜地,悄悄的,到人心裡去。
男子臉上的表情更加彆扭,仿佛是強迫自己生氣,又下意識生不了氣,人都擰巴起來。
「你是長風哥哥的人,是不是?」
青年男子脩的瞪大眼睛,又急忙裝成嚴肅模樣:「你怎麼認出來的。」
溫嬋眸中現出一絲柔情:「你身上雖然故意穿的粗布麻衣,但這是南越特有的夏布,而且你腰上掛著的那個荷包,上頭確實繡金的,裡面的蜜合香是上等的百越香料,既是受人所託,來給我送信,我認識的人,唯有長風哥哥在嶺南之地,所以我猜,你是長風哥哥的人。」
「嘿,看來你也不是繡花枕頭一個草包,對我的確是葉統領派來的,來給你送年貨,我們統領擔心你嫁了親王還會餓死,不僅送了米麵年貨特產,還給你送了好些金銀。」
他越說越氣:「看你也不是不聰明的樣子,怎麼舍了我們統領,嫁給什麼親王,既然成了王妃,還過得這麼困窘,好意思嗎?」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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