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你直接说怕哀家难为她,少来福宁宫好了。这明里惩罚暗里护着,何太后已经不只是脸色不好了,嘴都要气歪了。
但如今形势不同了,萧承已经二十七岁,稳坐帝位九年了,何太后也不能随意呵斥,要给皇帝足够的面子。
罢了罢了,赶紧把这瘟神送走,这宫里就彻底干净了,到时候再给皇帝选两个可意的妃子,来年就能抱上皇孙了,唉,要不是皇后没用,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哀家也不用等这么多年。
何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萧沅莹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来。
急步出了福宁宫,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寒气也趁机钻进了她的五脏六腑,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一旁服侍的绿芜连忙递上手炉,“公主,暖暖手吧!”
萧沅莹摇摇头。
萧承的偏护让她觉得身上虽冷,心里却暖。
这世上再孤独寒冷,也总会有人视你为珍宝的,比如舅舅,比如表姐,比如皇兄。
接下来的日子便十分无味了。
萧沅莹每日躲在澄林殿里,无非看几页书,下几回棋,发一会儿呆,然后便是吃了睡,睡了吃。
教规矩的女官来了,萧沅莹也只是应付一下便溜了,女官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这位公主虽不受太后待见,却有皇帝撑腰。
转眼间到了二月,京城的气候多变,一连几天暖阳高照,冬衣都穿不住,之后又突然下了一场雪,冻得人们连门都不愿出。
萧承便因为这场“倒春寒”
病倒了,咳嗽发热,一连几天上不了朝。
萧沅莹便常常耗在勤政殿,陪萧承说一会儿话,念几行书,侍候汤药。
这日萧承病情好转了些,又说起萧沅莹的婚事来,萧承便又解释道:“北幽的迎亲使者已经到了,因为路途遥远,一切礼仪都简化了,但赐给你的封号和嫁妆一样也不会少,你别放在心上。”
萧沅莹笑笑:“我哪会在意这些呢!”
“那就好。”
萧承点头,又道:“这个结果为兄实在是想了又想,之所以力劝太后将恒德祖家改成北幽凌家,是因为凌唯州和祖少杰比起来,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朕虽只见过他们一次,但凌唯州其人举止轩昂,风骨不俗,是个人中之杰,将来万一天下不稳,他定有能力护你。对了,那些来迎亲的使者,你不妨见一见,有北幽的官员,也有凌家的长辈,说不定还能先了解一些那边的风俗。”
萧沅莹垂下眼睛道:“没兴趣,我不去,若是觉得无礼,便让商喜代我见一下吧,反正她假扮了我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
“对了。”
说起商喜,萧沅莹又问道:“皇兄打算怎么安排商喜,放她回民间么?”
“让她随你去北幽。”
萧承道:“这个朕早就想过了,她是你的影子,你想用便用,譬如你方才说的代见迎亲人员,不想用便不用,可以让她做个侍妾,但不要让她嫁给别人,不要让她随意出行,她和你长得太像了。”
看来皇兄对商喜还是有顾虑,这么安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