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页)
她的胞弟倒在她面前,禁军的铁刀砍下了穆鹤山的头颅,她被狡诈的帝王控制着臣服,连阿弟的尸体也碰不得。
“别担心,你的父母早在下面等着他了。”
阴晴不定的帝王高高在上,轻轻一句话就定下整个草原的生死。
百来人的仪仗,只剩下她一个。
高台上身着黑衣的国师,目光冷冷,看着她的阿弟惨死不为所动,手上还拿着那该死的弓箭。
“你们这些中原人!不得好死!”
连自尽都做不到的公主,被当作战利品,困在帝王的后宫。
从美人到妃位,倒是顺利的很。
帝王喜欢得不到的东西,满腔恨意的亡国公主就是最好的战利品。
穆音从未对着帝王展露笑意,只是日日看着阿弟送给他的发钗。
在帝王终于放下戒备的时候,她早已准备好尖锐的金钗,人命,总是该偿还的。
可母族侥幸存活的士兵悄悄来了信,还带着一卷巫蛊秘法。
她的阿弟被拼凑起了尸身,静静的等着她。
“别怕,阿姐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红豆生南国
"
你们中原的话本子可真有趣。"
少年一袭红衣,嘴里叼着糖葫芦上的山楂,一只手翻看着话本子,"
长篇大论的,但明明看画儿就懂了。"
那时候他还装作是小城的巡捕,少年常缠着他一同逛街,中原的东西像是很新奇,每过一个摊位少年都会停下步子凑上去,齁甜的糖葫芦能一口气吃两串,茶馆上好的龙井却苦的他皱眉,那时候少年笑眯眯的吃着甜糕,告诉他以后会带自己去喝草原的烈酒,吃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那时候楚涵君捧着物什的手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穆鹤山不知道,但他却清楚,少年再走不出落锁的皇宫。
不听,不想,不看,前任国师这样教导他,不去看,就不会动容,不去听,就不会心颤,不去想,就能够将其遗忘,就像是活生生剜下血肉一块,欺骗自己不会疼,可一旦看见,疼痛就深入骨髓。
"
最近民间流行的故事,你觉得好不好。"
他只能依靠冰冷的锁链将雄鹰束缚在怀,指尖梳理着枯黄干燥的发丝。
穆鹤山看不见窗外的天,每天只能依靠烛火分辨时间,可实在是太久太久,久到他也记不清了,今天是哪一天,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楚涵君,时间久了,也只能麻木的接受。
"
愚蠢至极。"
穆鹤山侧头躲开想要抚上脸颊的手,但那只手不依不饶,被限制住动作的他只能尽可能的远离。
"
久居深闺的名门闺秀,会为无权无势的商户要死要活,你们中原人的爱好可真是恶劣。"
楚涵君的手指顺着青紫皮肤滑到锁骨,眼神晦暗不明。
"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活人的温热气息吐在穆鹤山耳边,"
就像井底之蛙看见翱翔的鹰,我们都向往那片辽阔的世界,就算为此付出一切,也是乐意的。"
话本里的闺秀出身名门,条条框框的束缚让她一直活在宅院一方天地中,哪怕是乞儿也见过别样的世界,步摇环佩,一步一摇,满身富贵压住了心中的自由,那无权无势的登徒浪荡子却是跳脱于束缚的,身上那股潇洒是她从未见过的,如果把持不住,那就会沦为话本笑谈一则。
也多是悲剧结尾。
燕归殿的娘娘近来夜里多梦,皇帝常去陪她,穆音靠在皇帝怀中,嘴角挂笑,像是依恋,白嫩手指勾住皇帝明黄长袍。
"
音儿近来可好?"
穆音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