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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发改委赵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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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哼!这剿匪都剿到同山匪蛇鼠一窝了不成?”

杨焯廷鼻中哼了一声,讥诮道。

杨云纵抱了酒坛过来,话题才被遮掩过去。

酒坛一开,芳香四溢,扑鼻的酒气就熏得人沾染几分醉意。

小夫人霍小玉捧起白玉盏。朱唇只在酒杯缘伸了红酥酥的舌轻舔一口,就咂嘴摇头道:“呦,这酒还真是烈,火辣辣的烧舌头。”

霍小玉如玉般的面颊泛上潮红,拈着丝帕的手指揉揉额头。那份身姿醉软的样子反添了几分娇媚。

杨焯廷拍拍她地手怜惜道:“不要糟蹋了这好酒,你们女人哪里懂得男人的酒!”

话音才落,老夫人的筷子头敲在他额头上骂:“女人怎么了?娘也是女人。只你们父子能喝得这好酒?”

“娘杨焯廷无可奈何,还是扮着孩童般的笑脸哄道:“儿子是为了娘的身体着想,您也不妨尝口。怕是辣舌,但越是辣舌才越是好酒。”

老夫人心情不错,也学了霍小玉舔了一口。也吐吐舌头连连叹道:“了不得,了不得,这哪里是酒,是刀子。”

“娘是说对了,这酒地俗名叫刀子烧,入口时如千刀万仞割舌一般,化入五脏却烈火焚心一般,余味却是醇厚舒畅……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若能痛饮美酒抱坛大醉一场。却也是人生快事!北方的汉子多是爱珍藏这刀子烧,男人就该如这烈酒,火辣性醇余味盈颊……”

杨焯廷娓娓道来,不容分说就将母亲杯中的烈酒端来一饮而尽,吩咐珞琪道:“琪儿。给你太婆婆倒些江南的淡酒,助助兴就是。”

又一挽袍袖。吩咐下人道:“来人,换大碗来!”

望着公公满腹豪情的样子如重返少年时,接过两只官窑青花瓷大海碗置在桌案上,对身旁抱着酒坛躬立地儿子云纵道:“我们爷儿俩就学那北方汉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来来!吉官儿,满上!”

杨焯廷嘴里说着,伸手端过霍小玉捧在手中的酒盏,将酒倒入大海碗中,舌头舔了白玉盅边缘,摇头啧啧赞叹道:“好酒,真乃好酒!”

端起儿子斟满的酒,一碗递给儿子云纵,云纵忙放下酒坛,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大人!”

杨焯廷温笑着翻他一眼,酒碗对碰,仰头一饮而尽,享受地长吐一口气擦了唇边道:“好酒!好酒!”

又扭头看双颊绚如红云般地小夫人霍小玉,对她道:“小玉,你同吉官儿换个座位,我们爷俩儿难得一坛好酒,痛饮几碗。”

霍小玉乖觉地徐徐起身,目光从下自上扫了杨云纵一眼,停在云纵那颜色不改的面颊上。轻提了百裥裙挪步贴到珞琪身边坐下,眼望着丫鬟将眼前大少爷的食盘银箸收起端去了对面,为她重新布好碗筷。

珞琪眼望公公共丈夫推杯换盏的豪饮,一边为太婆婆布菜。

再看小夫人霍小玉,手捏丝帕半掩了唇,眉头微蹙望着鲸吞豪饮的老爷和云纵,满是担忧。

小夫人招惹老爷宠爱,多少因为小夫人对老爷照顾得体贴入微,珞琪低声宽慰道:“小妈妈不必在意,见爹爹饮酒的架势,必是有几分酒量的才敢用大碗饮酒;至于云纵,小夫人就更不必在意,他这些年在军中号称千杯不醉。”

“就是千杯不醉,也不兴这么作践身子。酒虽甘冽,却是烈性焚心,不宜多饮。吉官儿的爹也是上了年纪,不再是当年地毛头小子,不能逞强,依我说,不许再饮,到此就罢了。暂且将剩下的半坛酒封坛,改日让小玉做几道可口小菜,你们父子再饮不迟,我们婆媳也可借机叙说一番。”

酒,意犹未尽,杨焯廷花白的胡须挂了酒滴,手却搭在儿子宽实的肩头,拍了几下,赞许地点点头。

众人重新落座,厨房又端来几道醒酒的小菜,不经意间,珞琪却见冰儿在一旁闷头独饮,即不说话,也不吃菜,一盅盅自斟自饮,有无限心思一般。

珞琪起身,夹了菜隔着丈夫递到冰儿地盘中道:“冰儿,五弟,吃菜。爹爹都不饮了,你也听老祖宗的劝,少饮两杯,晚间还要温习窗课。”

冰儿挺了手中地杯,缓缓抬头,眼眸中含着惶惑迷茫,眯眼成缝,喃喃地借了几分酒意问嫂嫂珞琪:“冰儿会醉吗?是醉时清醒,还是醒时易醉?”

珞琪心里一颤,想到日间冰儿同四太太的口角纷争,见冰儿一脸的忧郁愁烦,忙逗他道:“可真是醉了,没有你大哥的酒力,却要逞强,还好没有灌你迎风醉,不然岂不更是浑话连篇?”

冰儿痴痴地望着嫂嫂,苦笑两声,摇摇晃晃起身。

珞琪心里寻思不妙,忙吩咐雨娆道:“快扶五少爷去后面歇息,怕是不胜酒力,醉了。”

冰儿却一把推开雨娆,直视了父亲和祖母,忽然绕桌几步向前,跪地叩头道:“爹爹,老祖宗,求二老明示,冰儿可是野种?冰儿真是娘和外人有奸情所生?冰儿如今生世不明不白,求二老明示!”

一番话惊得众人无语,老祖宗忿忿地抡起拐杖就要砸向冰

杨云纵眼明手快,绕过妻子几步近前,抱住了祖母的腰喊着:“老祖宗,老祖宗息怒,五弟是醉话!”

杨焯廷脸上笑意全散,起身吩咐霍小玉扶老祖宗回房歇着,自己却拂袖离去。

人散去,空余一地落花和庭院中痛苦跪立的冰儿。

冰儿紧闭双眸,一脸痛苦难捱的神情,清俊的面庞在暮色中轮廓模糊,风吹青衫,衣衫轻薄。

珞琪来到冰儿面前,弯身劝道:“冰儿,何苦和自己为难。老祖宗和老爷都去了,四妈妈不过是同你说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