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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帶回來了,都躺在床上了,江韶也不好執意要求回家。他不是不識好歹之人,自然是知道趙霜酒這麼做是為了他好。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怕給趙霜酒惹了麻煩。但明顯趙霜酒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聽話的點了點頭。
時間已經不早了,安頓好江韶,趙霜酒就讓人傳膳。趁著這個功夫,他起身去換衣服。魏忠一邊伺候他更衣,一邊低聲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奴才讓人在瑞王回京的馬車上做了手腳,還沒進城門的時候馬車就翻了,瑞王剛固定好的腿又斷了。」
趙霜酒面不改色,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抬起脖子,讓魏忠幫他把扣子解開。
「還要就是。。。。。。皇上那邊兒似乎是得了消息,錦衣衛查到了馬場發生的事。」
「不過奴才們手腳乾淨,錦衣衛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知道出了事故,瑞王和小將軍受傷的消息。」魏忠壓低了聲音,一邊麻利的幫趙霜酒換好衣服,一邊快將傳回的消息告知趙霜酒。
趙霜酒淡淡的挑了下眉:「皇上說了什麼嗎?」
「皇上。。。。。。倒是沒說什麼,不過神色有些不太好看。」魏忠一邊思索著措辭,一邊低聲猜測道:「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趙霜酒用若有似無的聲音輕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但也不算晚。他思索了一會兒,走到正殿,對許潤吩咐道:「本宮去找父皇稟報一些事,等會兒晚膳來了伺候江韶先用。等他用完了,再讓太醫過來診一次脈。對了,他身上的藥該換。。。。。。。算了,他的藥等本宮回來換。好好守著,伺候好他。」
許潤忙應了一聲。
趙霜酒這才帶著魏忠抬腳離開。
很快,他就到了御書房。趙氓之還在御書房裡,天色已經昏暗,燭燈早早就燃了起來,趙霜酒看了一眼窗上透出來的影子,隨後收回目光,對廖鴻燈道:「勞煩公公通傳一聲,我有事想跟父皇說。」
廖鴻燈忙點了下頭:「好,殿下稍等。」隨後抬腳走了進去,片刻後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殿下,皇上讓您進去。」
趙霜酒朝他點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趙霜酒行禮。昏黃的燭燈下,趙氓之的神色淡淡,顯得有些莫名,「起來吧。」
「謝父皇。」趙霜酒似是沒感覺到趙氓之探究的眼神一樣,垂著頭,讓人看不見神色。
沒在他身上看出什麼異樣,趙氓之這才收回探究的目光,聲音緩緩,問道:「這麼晚了,你找朕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趙霜酒依舊沒抬頭,微微垂著的頭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今日兒臣同四皇兄還有江將軍的兒子江韶一起在城外跑馬,出了點兒事故,江韶受了傷。他是因為兒臣的原因才受傷,兒臣過意不去,又怕外面的大夫醫術不精,就把江韶帶進宮裡來了,想著就近看護,等他的傷好了,再把他送回去。」
趙氓之幽幽問道:「宮中不可隨意留宿外男,你不知道嗎?」
「兒臣知道。」趙霜酒一副坦坦蕩蕩:「但江韶因我而傷,如果讓我就這麼把他送回去,兒臣做不到。」
「你跟江韶的關係。。。。。。」趙氓之的眼神帶著審視,「倒是挺不錯的。」
趙霜酒知道趙氓之心裡想的什麼。如今皇子漸漸都大了,立儲之事漸漸提上日程,誰都想儘可能的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而江清山無疑是所有人都想拉攏的對象,只因他手上的那三十萬大軍。
趙氓之本身就對將軍府忌憚,時刻保持著戒備,自然對所有想要拉攏巴結江清山的人同樣戒備。
作為一個不惑之年的皇帝,他自認身強體壯還能再活幾十年,所以一旦有人表現出哪怕一點兒想要從他手中奪權的意思,他都絲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獠牙,即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趙霜酒雖然並不怕趙氓之的忌憚,但他不是傻子,自己羽翼未豐,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跟他作對,於是搖了搖頭,一副坦蕩的樣子:「兒臣跟江韶關係並沒有很好,前些日子只在六哥府上見過一面,今日這才第二面而已。」
「哦?」趙氓之隱藏著眼底的質疑,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問道:「見第一面就約著跑馬?朕記得你並不喜歡騎馬。」
「是。」趙霜酒點點頭,「兒臣騎術不精,並不愛策馬,今日之所以會去馬場乃是四皇兄相邀,兒臣還是後來才知道四皇兄不止請了我,還請了江韶。」趙霜酒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輕描淡寫就將鍋甩到了趙允瑞身上。
第24章皇帝的試探
果然,他這話一出,趙氓之的神色沉了沉,「今日之事是你四哥攢的局?」
「是。」趙霜酒老實的回答。
趙氓之神色幽深,片刻沒有說話。趙霜酒也不吭聲。半晌後,趙氓之話鋒一轉,「你說江韶是因你受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霜酒抿了抿嘴唇,「前些日子六哥府上設宴,宴會上四哥說要送我一匹馬。但當時馬還沒訓好,四哥說今日跑馬的時候再送我。今日去了之後,四哥應允送我一匹馬,可是好馬只有兩匹,父皇也知道,兒臣並不愛騎馬,四哥就讓我把馬借給江韶讓他們比試,並讓當時馬場的馬夫再給我準備一匹溫順的馬。不過江韶並沒有騎我的馬,而是選擇了那匹原本給我準備的溫馴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