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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霜酒挑眉:「本宮都不嫌麻煩,你就更不用了,老實在家等著就好了。」
江韶還想再掙扎一下,可惜馬車已經停到了將軍府門口,江韶不得不下去。不過他卻不肯走,緊緊扒著馬車的帘子,白淨的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了,「殿下,我保證絕不會得傷寒的,您就別讓許公公過來了,我回去一定喝還不行嗎?」
趙霜酒把帘子從江韶手裡拿出來,笑呵呵道:「沒事兒,不麻煩。讓他跑一趟,我也能放心。」說完,不顧江韶眼中的祈求,放下車簾,揚聲道:「還不走?難道想留下用膳嗎?」
車夫忙應了一聲,抽了一下馬,隨即馬車就走了。江韶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口,直到趙霜酒都走遠了,還不肯回府。江清山恰好從外面回來,見他一臉萎靡的樣子,不由得奇怪的問道:「幹什麼?被誰揍了?」
江韶頹唐的搖了搖頭。
江清山見他身上也沒帶傷,便沒放在心上,不再多問抬腳進府,進門的時候還嘟囔了一句:「怎麼一副好像要吃屎的表情。。。。。。」
江韶猛地嗆住:「咳咳。。。。。。咳。。。。。。」該說不說,他爹還是真了解他,讓他吃薑,確實跟讓他吃屎差不多的感覺。
就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準備讓廚子去給他煮薑湯的時候,一個下人領著一位背著藥箱的太醫走了進來。
「少爺,太醫說是找您的。」
「嗯?」江韶有些茫然:「找我的?我沒找太醫啊,我也沒生病啊?」
這時,留著山羊鬍的太醫笑呵呵的上前,「江小將軍,是九殿下派我來的。說您今日落了水,怕您傷寒,就過來讓我幫您看看。」
江韶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頭一熱,「是九殿下讓您過來的?」
「是。」太醫放下·藥箱,拿出腕枕墊在江韶的胳膊下,一邊把脈一邊道:「許公公說小將軍喝不了薑湯,殿下又怕您受的寒氣出不來,屆時傷了身,所以專門讓下官來給小將軍把把脈。」
第11章兒臣收下了
江韶沒再說話,但他輕輕抿起的嘴唇卻帶著一點兒弧度。
片刻後,太醫收回手,收起腕枕,「小將軍身強體壯並無大礙。不過三月天寒,落了水還是會有些寒氣入體,我開個方子,小將軍可讓人按方子拿藥,然後煮成沸水,藥浴兩次便可祛除體內的寒氣。」
「麻煩太醫了。」
白鬍子太醫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職責所在罷了。」說著,收好東西笑呵呵道:「那老朽就先回宮給殿下復命了。」
江韶輕輕點點頭:「阿青,送太醫。」
「不送不送。。。。。。」
等太醫走了之後,江韶看著桌子上留下的那張方子,只覺得心頭熱乎乎的,嘴角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
而趙霜酒這邊從將軍府離開後,沒在路上過多的停留,直接就回了皇宮。回到重華宮,許潤上前幫他換衣服。換好衣服,趙霜酒揉了揉眉心,隨手拿了一本書靠在羅漢塌上,漫不經心的看著。
突然殿門被急促的敲響,「殿下。。。。。。」
趙霜酒蹙了蹙眉:「怎麼了?」
「太后娘娘。。。。。。殯天了。。。。。。」
趙霜酒眉頭一凝。
趙霜酒緩緩吐了口氣,淡淡道:「更衣。」
「是,殿下。」許潤忙上前,利索的伺候趙霜酒換好衣服。
趙霜酒到壽康宮時,已經不少人都到了。趙霜酒環視了一圈兒,皇帝,皇后,萬貴妃一干妃嬪,還有幾個皇子都在。收回目光,趙霜酒垂眸。
夜半時分,趙霜酒跪在靈前,不理會刺痛的膝蓋,微微垂斂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為死去的太后哀悼,但實際思緒已經神遊天外。
他依稀記得,前世太后也確實是這個時候死的。他與太后並不親厚,太后也不喜歡他,之所以能記得這個時間,是因為。。。。。。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趙霜酒嘴角就浮現出了一絲冰冷的笑。
果然,沒過多久,一位小太監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神色慌亂語氣帶著哭腔,「殿。。。。。。殿下!快去看看吧。。。。。。娘娘。。。。。。娘娘不行了。。。。。。」
趙霜酒瞬間收斂心中各種陰暗的想法,抬眼看了小太監一眼,神色沒有任何的驚訝的慌亂的神色,淡淡問道:「宮中那麼多娘娘,你說的是哪一位?」他當年知道小太監說的是誰,自然是他的母妃:梅妃
梅妃是漠北戎族的公主,當年為表俯之意,送來和親的,被皇帝封為梅妃。
前世梅妃就是這個時候死的。不過她的死既不是意外,也不是病死,而是為了給自己兒子鋪路。
果然,小太監磕磕巴巴道:「是梅妃,梅妃娘娘。。。」說著,他又帶上了哭腔,繼續道:「梅妃娘娘心痛太后辭世,拖著病重之體為太后祈福悼念,又。。。。。。又抄寫經文、長跪不起,導致。。。。。。導致病情加重。。。。。。太醫說。。。。。。太醫說梅妃娘娘可能熬不住了。。。。。。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看,為給太后祈福悼念累死了,是多麼的至純至孝?她因此而死,全了皇帝仁孝之名,皇帝還能刻意忽視她的兒子嗎?自然不能!
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有此一出。
但實際卻沒人知道,她本就時日無多,太后死的剛好是時候,讓她借了這股東風。
趙霜酒對這些事情早已心知肚明,他甚至知道梅妃臨死之前會跟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