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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隨之而來,行軍的度越來越慢。
牧野駕著馬,慢吞吞地走,馬蹄踏踏。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順了順疾風的鬃毛。
疾風從馬嘴裡吐出一口不耐煩的嘟囔氣聲。
牧野騎著疾風從燕北至奉鏞,只用了一天,而給這支隊伍做護衛,走了三天,還沒走到路程的一半。
就連疾風也受不了這磨磨嘰嘰了,像是頭拉不住的野馬,在不停試探,想要脫離這韁繩,在雪原上肆意跑一跑,跑掉身上寒氣。
牧野腦袋上的傷雖然已經痊癒,但頭疼的毛病卻落下了,每到夜晚就會頭疼欲裂,只有吃了裴辭配的藥丸才能緩解。
牧野試過一次不吃,她一向不喜歡任何形式的束縛,即使是每天吃一顆藥丸,也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後來她忍到痛暈過去,被裴辭發現,餵了藥才醒來,嘴裡全是無意識咬出來的血,被裴辭好一頓說。
現下寒風凜冽,牧野騎馬迎風吹了一天,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除非是疼到難以忍受,牧野不會去碰那藥。
隊伍後面的御林軍騎馬而來:「聖上口諭,原地休整半個時辰。」
牧野勒停疾風。
疾風咕嚕嚕又吐出一口氣,噴出口水。
牧野沒辦法,翻身下馬,在疾風的馬屁股上拍了一下:「野去吧。」
疾風仰起脖子,高興的長鳴,蹬著馬蹄轉眼跑出了幾里地,像一塊黑炭似的滾進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牧野另騎了一匹馬,帶著左右御林軍騎,沿著圍獵隊伍前後巡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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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樂平聽見有力的馬蹄聲,經過時震得馬車都在輕晃,她放下抱著的純金小手爐,掀開窗戶帘子。
風雪朔朔,她只看見了牧野一個背影,被御林軍簇擁著,也掩不去周身凌厲氣度。
樂平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牧野,直到她駕馬消失在盡頭。
隨行伺候的宮女明洱出聲提醒:「公主,外面天涼,小心著了風寒。」
饒是如此,但明洱的眼睛也望著窗外,看見了少年將軍那墨藍色的髮帶翻飛,心也跟著去了。
樂平收回視線,看見明洱這個樣子,輕輕哼一聲:「你還說本宮。」
小姑娘年紀不大,自稱本宮時滿是嬌憨,並不讓人生厭。
明洱見被小主子拆穿,紅了臉,垂默侍,往公主的小手爐里添了炭餅,重放回樂平的小手裡。
樂平抱著手爐,扭頭看向馬車裡始終靜坐著不為所動的6酩。
「皇兄,薊州離嫂嫂那兒是不是很近?圍獵結束以後,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嫂嫂。」樂平並不知道牧喬殞命的事情,興沖沖想要去找牧喬玩,說不定還能結識牧野將軍。
6酩的手撐在額前,指腹按著太陽穴來回摩挲,在聽見樂平的話後,動作微頓,終於掀起眼皮,淡淡看一眼樂平。
明洱的臉色白了白,悄悄伸手去輕拽公主衣裙。
世人都知道太子妃早在半年前便被廢了,誰都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