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页)
严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林渡溪的变化。
被安郁触碰的地方微微发着烫,沿着脚踝徐徐向上,林渡溪心中雀跃,眸中流光溢彩,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里疯狂的猛烈增长,她低下头,忍不住深情地看着安郁。
被安郁轻轻碰着脚踝就已经让她这般沦陷,她根本不敢想象和安郁亲密接触会发生什么,想着她脸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
安郁做完全部,道:“你等一会再活动一下,看看还痛不痛?”
说着她起身,不期然对上了林渡溪深情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涵盖的情意太多,安郁分辨不出来,但是那多的快要溢出来的深情让安郁心底猛地一颤,她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我先去洗漱了。”
望着被人关上的浴室门,林渡溪低头看向自己被人精心照料的脚踝,她活动了下,已经不怎么痛了,可她还是皱起了眉。
为什么当时不摔的重些呢,这样阿郁就会一直照顾她了。
这样的阿郁对她好温柔呢,想一直保留着这份痛感,至少阿郁对她的受伤还是很在意的。
她甚至有种和阿郁重新在一起了的感觉,光是稍微想一下和安郁在一起的画面,林渡溪就雀跃的全身发颤。
维持着一种姿势实在太累,林渡溪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想缓解一下麻木的四肢,随后一种温热又黏腻的湿意让她猛然顿住。
她缓缓低头,望着自己刚换好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又看向放着水声的淋浴室。
她记得走廊另一处好像有间浴室,她趁着安郁洗澡的间隙跑去那里清理一下再回来。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安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望着墙壁上指针指着12的时钟,她轻轻关上了浴室的门。
刚才在浴室里想事情的时间太久了,一时间忘记了时间。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从她发丝滴下的水珠的“滴答”
声,安郁看向房间的床铺,平整的被子上鼓出了个包,没有动静,看来林渡溪早早睡下了。
安郁只胡乱擦了擦还湿着的头发,将头发擦到半干后便准备入睡。
这间房间床的摆设紧贴着墙面,林渡溪睡在靠外的那一侧,盖着一张被子只露出一张恬淡的脸,安安静静的。
安郁无法从别处进入里面,她又不忍吵醒林渡溪,于是准备小心翼翼地从林渡溪身边走过去,在她抬脚正准备跨过去的时候,林渡溪突然翻了个身,带着被子窸窣的声音,把安郁吓了一跳。
安郁身子顿在原地,维持着抬起一只脚的状态,像座雕塑,等了一会,见林渡溪只低低呢喃了几句并没有被她吵醒,这才放心的跨了过去。
铺开被子,安郁舒服地躺在了床上,关上灯。在夜的低语中,一天的疲劳似乎就在这柔软的床垫上消散,还未等她舒舒服服感慨一句,就听到旁边林渡溪若有若无的呢喃。
安郁转头,面对着林渡溪,透过月光她清楚看到了林渡溪皱着的眉毛,以及忍痛的神情,薄唇一张一合似是诉说着痛苦。
安郁心下一坠,她朝前凑了凑,终于听清林渡溪说的什么。
“疼……好痛……好疼…”
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安郁的皮肤上,明明屋内气温适宜,她的气息却都带着寒意。
安郁蹙眉,伸手测量了下她额头的体温,并没有生病。
她收回手,独自思考着,蓦然想起上一次去聚会接林渡溪的时候,她也是靠在自己怀里皱眉喊疼,而这次她同样也是喝了酒。
是喝酒之后又吹了风的缘故吗?
安郁突然想起来以前看的报道,她想,她这样一个小咖都要有许许多多无法拒绝的宴会,也只是小心地不让自己喝醉。
林渡溪呢?
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吗?安郁心里像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从痛的地方蔓延出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伴着生出些许酸涩。
安郁不逞多想,伸出双手轻轻按摩着林渡溪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点痛苦。
果然,不多时林渡溪皱着的眉头渐渐放松了下来,安郁一直挂起来的心也渐渐放松,随后只睡了几个小时的疲惫,连带着今天一天的劳累逐渐席卷了安郁的精神,她只眨了眨眼,便无法克制地昏昏睡去。
夜深,皎洁月光透过半拉的窗帘倾洒进了室内,房间的地板连同被子上铺上了层银白的月光。
寂静的室内,床上的被子突然窸窣动了几下,发出突兀的声响,林渡溪猛然睁开双眼,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咬牙喘气,手下意识地要伸进口袋拿药,却在下一秒顿在原地。
这趟旅行,为了不被安郁发现,她根本就没把药带在身上。
无奈,林渡溪双手抱着头,狠狠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身子发着颤,静静忍耐着疼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痛感褪去,林渡溪像搁浅的鱼一样喘着气,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的心怦怦跳着要脱离胸腔,身上早已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擦了下额头的汗,拉开被子呼吸空气,却在下一秒看到了安郁侧身的睡颜。
许是太过劳累,安郁觉睡得很沉,林渡溪刚才的动作并没有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反应,像具可爱的玩偶一样。
林渡溪不由得勾唇。
阿郁现在睡在她的身边,即使隔着被子,但一听到安郁浅浅的呼吸声,她的心就被融化成一滩春水,陷进名为安郁的深海。
无法挣扎,也不愿挣扎。
今日安郁对她明目张胆引诱的不为所动又浮现脑海,她垂下眼眸,长睫微颤,偏执又执着的情绪从眸中溢出,她攥紧了手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