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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
「嗯?」
齊玉:「怎麼了?」
季子漠:「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找了有半個時辰,四周都無人的腳印,也無虎口拖拽的痕跡。
兩人衣衫發間沾滿了水汽,齊玉腳下一滑被人提了提,離那個薄弱的胸膛又近了近。
齊玉:「誰?」
季子漠:「他。」
齊玉不解的轉頭,凌厲的側臉猛不防撞入眼底,心臟悸動後亂了節奏,忙收回視線收拾屬於自己的兵荒馬亂:「他是誰?」
過了好一會,季子漠才吐出個名字:「鄭柏敘。」
齊玉:「鄭柏敘。。。。。。少年公子,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學識出眾,剛來桑農縣的時候身子弱一些,後面也養了回來,騎馬射箭樣樣精通。」
枝頭不知名的鳥兒叫了兩聲,似是被兩人的腳步聲擾了夢。
這些日子季子漠時不時的問一句鄭柏敘,齊玉早已習慣,他問,他就答。
只是這次答後,身邊人卻沒了話,他抬頭看去,季子漠看著腳下的路,仿佛有些失神。
季子漠的側臉線條流暢,像是造物者對他格外偏愛,那雙自帶深邃的眸子此刻睫毛垂下,看不出裡面是何種情緒。
怕是蝴蝶停下都要輕聲,唯恐擾了那雙眼安寧,齊玉聲音也自然的小了些:「怎麼了?」
季子漠搖了搖,把握著他腰間的手移了移,移到了齊玉的肩頭。
「他是侯府嫡子,許是會少不了鶯鶯燕燕,你這麼傲氣的一個人,當時怎麼同意和他一起的?年歲小沒想到這一點?」
齊玉覺得他如常的語氣中有些不同,卻又不知是哪裡不同。
樹木沙沙作響,齊玉回想過往,心中早已不起波瀾,季子漠想聽,他也就說了起來:「他發誓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哦,男人的話就是放屁,他說你就信了?」季子漠似是又開始嫌棄齊玉笨。
齊玉抿了抿唇,也來了脾氣,回道:「莫想著旁人和你一樣,拿發誓當兒戲,動不動死一遭,斷子絕孫的嚇唬人。」
末了加了句:「我不笨。」
季子漠見人氣了,舉手投降:「行行,你的鄭柏敘最好,我最垃圾,沒家世沒能力人品還不行。」
算認錯,算自嘲,也是他心中所想,季子漠迷茫如今夜的月色,被遮在黑雲後,連朦朧的光都透不出來。
腳下的鞋已濕,身上的衣服也隱隱約約透著涼意,齊玉知道自己不該氣的,可就是被他氣紅了眼。
他掙開季子漠的手臂,朝一側跨了一步,不妨那側是枯枝擋路,底下是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