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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铮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惊惧,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抓住护院的衣领,疯狂质问。
司徒星哭得震耳欲聋,落下的眼泪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他跑过去抓住护院的手,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娘亲呢,是不是你把娘亲弄丢了!”
他这一口铆足了劲儿,痛得护院立马忘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赶紧回禀,“公子,废墟中没有尸体。”
只是起火的地方有残留的硝石,这火不像是意外。
“没有?”
司徒铮父子一愣,随即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又感觉后背一凉,这才惊觉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打湿。
但这些都不要紧了,只要苏千梦没事就好。
说不定她只是真的累了,已经回房歇息。
于是父子俩没有问责起火的原因,在护院欲言又止的神情中,迫不及待去了苏千梦的芙蓉苑。
柳月凝望着将她抛之脑后的父子俩,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
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一整天。
芙蓉苑内并未受火灾的影响,依旧井然有序,和苏千梦在时并无不同。
司徒铮和司徒星彻底放下心,看到从主屋出来的丫鬟,还贴心嘱咐,“夫人今夜未用膳,让小厨房做些养胃的吃食送进去。”
“记得做些芙蓉糕,娘亲爱吃。”
丫鬟一愣,“可公子,夫人并不在屋内啊。”
父子二人脸色骤变,转头冲进了苏千梦的房间。
他们找遍了房角的每个角落,可入目之处再也没有那个或梳妆或看书,巧笑盼兮的身影。
“娘亲呢?”
司徒星遍寻不见,一脸委屈地问伺候的丫鬟。
不等人回话,司徒铮已看见梳妆台上,他和儿子送来的各种金银首饰不见踪影,抽屉里亦是空空如也。
他心念一动,一个他不能接受的想法隐隐在心头浮现,可他不愿细想,怒斥丫鬟,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夫人的东西都敢拿!明日便将你们都送去官府!”
此话一出,屋内的丫鬟呼啦啦跪在地上,“公子,冤枉啊!我们是万万不敢的啊!”
司徒星愤怒地踢了最近的一个丫鬟一脚,“那值钱的首饰怎么都不见了?娘亲平日里可最宝贝我送她的东西!”
司徒铮父子素来待人温和有礼,今夜突然发难,下人们都被吓破了胆,一时间竟没人敢回话。
“啪——”
司徒铮气得拍桌子,神情阴森可怖,“说话!”
前排的丫鬟终于顶不住压力,跪行上前,全身哆嗦地说:“夫人最近不知怎的,凡事都避开我们,今日出门后,再也没回来。。。。。。”
“首饰。。。。。。首饰前几天都被夫人带出去了,似乎。。。。。。似乎是换了银钱。。。。。。”
丫鬟的话好似晴天霹雳,炸得司徒铮父子呆若木鸡。
他们脑中有千头万绪,却找不到一个头。
司徒铮眼睛发酸,却仍不愿意相信苏千梦消失的事实。
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把所有的家当换成了银钱,还有今天早上说的话。。。。。。
一连串的细节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不得不去想,这一切都是苏千梦计划好的。
可是为什么呢?
司徒铮不知道,司徒星更不知道。
司徒铮自欺欺人,叫来了所有的下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夫人给我找出来!”
声嘶力竭的怒吼,让整个竹溪县都抖了三天,可依旧一无所获。
苏千梦就像是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司徒铮越来越焦躁,夜夜不能安眠,梦中的苏千梦一身鲜血,是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难道她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胁迫的?
那她现在岂不是有危险?
司徒铮被这个想法折磨得彻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他便顶着青黑的双眼,想去官府报案。
但刚刚踏出房门,便有下人来报,“公子,外面有个乞儿非闹着要柳夫人把小南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