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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趕著回去復命,剛準備告辭,又被人叫住了。
江雪瀾手肘撐著小几,一改讀信時的不耐,眼中含笑,抬眸望向她,「天心,蝶谷的客人都回去了嗎。」
「是。」
天心不知道大公子為什麼突然問起蝶谷,不過她還是恭敬地作答:「蝶谷的馬車午後便離開了。」
虞娘子可不是什麼熱心腸的大善人,今天早上的議事也沒有蝶谷的人參與,天心想當然的以為蝶谷沒有人留下。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送走天心,聞人語剛進門就接到了的指令。
「這裡有本座就夠了,你帶幾個人去跟著蝶谷的馬車,保證他們的安全。」
主子有令只能聽著,聞人語不想也沒那膽子提出抗議。她應了一聲,匆匆召人隨她去追車。
具行雲在破廟修整了兩日,又使喚著傀儡帶自己尋找其他落腳的地方。
傀儡聽到他的命令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就在這時,破舊的門板「哐當」一聲彈開,濺起大片的積塵。
來人抬起寬大的袖子掩住口鼻,抬腳跨入廟中,目光剛好與驚慌起身的具行雲撞上。
「喲,」他放下掩在口鼻上的手,端著袖子笑道:「這麼巧。」
具行雲喉間咯咯作響,緊盯著來人的肩手,以免他有什麼危險的舉動。
但來人似乎只是無意闖入,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若不是他那張臉,具行雲恐怕真的信了他。
此人衣著隨意,髮絲半束,未曾束在冠中的墨發如綢緞一般散在腦後,蒼白的膚色透著幾分病態。
單說長相,恐怕在具行雲見過的所有人當中,再難尋到比他還要俊美的人。
只是這張臉……這張臉的主人,讓具行雲恨入骨髓,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啖其骨肉,生飲其血。
「是你。」
具行雲瞳孔微縮,盯著這人,牙根隱隱泛起血腥氣。
這人含笑站在浮塵當中,將廟裡唯一的出口攔住。
具行雲看不出這人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他弓起後背,整個人就像一張緊繃的弓,一旦這人有什麼舉動,他立刻就能做出反應。
沒了他的指示,傀儡像一尊雕像一般,死氣沉沉地垂著腦袋立在一旁。
一行人舉著火把,興師動眾地包圍了這座破廟。
昏暗破敗的廟中果然點著燈火。白依依面露喜色,扭頭看向身旁的天心,「天心,你果真沒有說錯,那賊人八成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