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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进二回 堕地龙鄱阳病危 侯险峰葛阳施善(第1页)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此诗摘自宋代哲学家、教育家李觏的《乡思》,独自在外,自然充满了对家人的怀念。人们说,那太阳落山的地方就是天涯,我竭力朝天涯眺望,也没法看到我的家。正在恼恨眼前的青山遮断了我的视线,重重暮云,又把青山密遮。

且说刘皞等人驻军在鄱阳击败了侯昌,侯昌军损兵折将,军心涣散,众将领在帐中忧虑之时,却有士卒来报,说有援兵来到。众将领惊喜之余,高吉说道:“我等向杜将军请命来到这里,如今他攻打江陵外围抽不出多余兵马,其他各部军更不知我等来此,怕是黄山蟊贼冒充。”

侯昌一细想,便率军马去迎,却见为首两员将领,军旗大书“夏侯”

二字,侯昌欣喜,来者正是光禄勋——夏侯和、军司马——夏侯咸。

军中张统亦大喜,问道:“二位将军因何来此啊?”

夏侯和先是欣喜,而后叹息道:“我等跟随建威将军——王戎进攻武昌,大军把武昌团团围困,眼见得城破,周处率军来援,王将军命我二人率军阻击,却被杀的大败,王将军大怒,不知从哪听闻将军在此交战,便命我们来援。”

侯昌大喜道:“甚好,正焦虑之际来了两员猛将,可谓是雪中送炭哩。”

随即命人大摆筵席庆贺。

却说一日黄昏,赵统巡视营中,本来无恙,偶然抬头一看,夕阳西下,赵统便坐在一个木墩上欣赏,天边的云彩慢慢的由黄变红,赵统嘀咕了一声:“那就是西方么?”

赵统不禁悲从中来,把头一垂,自己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往事种种一回忆起来,更是悲伤,如今已是暮年,未来能否能落叶归根呢?想到此处,便不自主的悲泣着起身追赶夕阳,那是西方。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有一首《紫薇花》:

“丝纶阁下文书静,钟鼓楼中刻漏长。

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

营中将士见了不免疑惑,但也没人阻拦,却见赵统只看夕阳也不注意脚下,不慎跌了一跤,将士们担心赵统年岁已大,连忙簇拥着把他扶起,赵统摆了摆手,口中连着说着“没事、没事”

,将士们见他没有大碍,便又都各自散去了。

到了晚间,却感觉左肋疼痛的很,赵统以为是当时跌了一跤被枯枝石子硌了一下,便也没在意,强忍着疼痛睡了。翌日疼痛不减,赵统叹息道:“往年受伤不日便好,如今跌了一跤还在疼着。”

又过了两日,赵统照例寻完了营,走回帐中,捂着左肋道:“恐怕是伤到骨头了,不如明日让军医瞧瞧。”

便又忍着疼痛睡了。

待到天亮时,赵统欲起身,未曾想下肢竟没有了知觉,赵统挣扎坐了起来,对着下肢捶打,毫无感觉,不禁悲泣。哭声引来将士,不多时刘皞等头领聚集到此,关心倍切,忙请军中医士,医士亦难以诊断,摇摇头慌忙退下。

刘皞大怒,周婳道:“听闻江南名医属董奉医法最为娴熟,不如差人请他前来?”

刘皞忙命人四处打听,期间赵统抬起双臂来看,前蜀汉官员亦多来探望,未曾想过了多日都没有董奉消息,过了许久才有消息称董奉已经过世。而此时赵统已不知为何,全身发痛,不时握着手臂低吟嗟叹。且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一日,赵统口渴,王训为他斟了水欲喂给他喝,赵统大骂他,言说此水有毒,坚决不饮,王训辩解不清,欲自己喝了证明给他看,又被赵统不分缘由,大骂一通,王训无奈只得又温了一壶水。

又一日,赵统夜间不睡,嚷嚷着要回家,此时在身旁侍候的阎宇劝说这就是他家。赵统摇了摇头道:“我的家在西方。”

阎宇了会其中意思,但还是极力劝说,赵统恼道:“你把我鞋取来,我要回家去。”

阎宇无奈,为他取了鞋。那赵统拿了鞋,费劲力气穿不上,此时的赵统病入膏肓,已经没了力气,便让阎宇为他穿上,阎宇为其穿上后。赵统又两手支撑,却站立不起,又让阎宇扶他起来,阎宇不扶不知,一扶才知此时的赵统宛若巨石一般沉重。

阎宇不禁悲从中来,他为将多年,看了许多生老病死,他也抱过死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临死前和死后身体会变得那么沉,他只知道此时的赵统时日无多了。果不其然半年后长叹一声离世,时黄山各头领自顾不暇,杜预听闻消息将其下葬,此乃后话。

且说有军士来报,说侯昌军又有援军,刘皞不免忧虑起来,周婳看刘皞面带愁苦,认为先打一场胜仗增加士气,便对刘皞说道:“大王,如今敌军士气正盛,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如趁夜袭击敌军。”

刘皞疑虑道:“可有把握?”

周婳看刘皞这般模样,“噗嗤”

一笑,刘皞一见周婳笑了,心中竟有一些安慰。随即周婳命马秉、王训扎了几百个草人,又暗派张妍、王凌、冯度遣两千人马埋伏在敌营后方。

是夜,清月皎洁,星辉熠熠,马秉、王训领着几百士卒扛着草人,见觑的敌营几百米处安置,营寨中士卒瞭望,大惊,喊道:“什么人!”

见并没反应,便回报将军,侯昌闻报也是怀疑,便遣人时刻提防。

此时马秉见营寨中没有动静,便让军士喊杀,侯昌等将士听得营门外杀声大起,大惊,顾不得披甲,绰起长矛,召集将士,冲杀出营门。见觑的较近时,侯昌一矛搠去,竟是草人。

侯昌大疑,忽地听得后面叫喊,乐肇面色熏黑,衣甲凌乱,伏在马上来报,说是后营中有贼人放火,眼见得烧到前营,侯昌又惊,回头一见,营中火势迅猛,又率领众将士冲杀回去。

刚入得营中,便逢着张妍军马展开厮杀。马秉等几百士卒在营门外埋伏,见侯昌军马又冲杀回去,亦各执军械,把侯昌军堵进营门内,侯昌军进不能进,推不能退,甚是狼狈。

郝东因在营中私下里饮酒,昏昏沉沉,听得营外喧哗,踉跄着刚出营门看望,被冯度快马赶到,一刀结果了性命。

阵中夏侯咸因初到侯昌处,立功心切,见敌方领军的是个女子,不免的有些大意,刚交手三合发觉此女子非比常人,正待好好较量,却不免的手忙脚乱,被一枪搠中咽喉,倒地抽搐,少顷便死。

此时侯昌两面夹击,欲率领军马冲出营寨,因阵中不少将士见识过张妍的勇猛,便转势向马秉、王训处冲杀,马秉王训只有几百军马,那里抵挡得住,不多时,仗着任鬈、孙骥等将领勇猛,便冲杀出去,马秉战死,王训溃败逃亡。张妍携士卒打扫战场时,发现了马秉尸体,大悲,只得派人运回黄山。

侯昌率军狼狈逃出,听闻又折了两员将领,大悲,便商议撤军,夏侯和说道:“如今晋军南下有一统全国之势,我等若被山贼击败撤军,难免会给吴国增加士气,不如南下攻下葛阳,也好有个立足之地。”

侯昌思量,为保全胜,便命高吉携吴感、金哲、夏侯和并五百人马攻东门,任鬈携李飞、丁午、王诚并五百人马攻南门,孙骥携顾茗、代钦、白辉并五百人马攻北门,自携张统、乐肇即其余人马攻西门。

葛阳县令闻报大惊,忙遣军民加固城墙,具备巨石硬弩,军民一同守城,侯昌军把葛阳团团围困,攻城竟三日不下,眼见得兵马粮草短缺,正焦急时。

此时城中县尉早有投降之心,便提刀去见县令,道:“晋军六路大军南下,已连克多个州县,东吴岌岌可危,县令大人若真有爱民之心,当早做投降打算,以保全县周全。”

县令拍案怒道:“当初讨越中郎将——蒋钦任馀汗县葛阳尉时,你祖父便在其手下为官,而后你祖父任县尉,升官后把你父亲举荐到此位,你父亲升官又把你举荐到此任,如此世受皇恩,却生反意,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你父祖。”

县尉道:“你也知我家世代忠良,我父亲升将军入朝,因未行贿那卫尉——岑昏,那奸宦便向吴皇进言,赐了死罪,这是何缘由!”

县令不语,县尉挥刀将其砍倒,取了首级,开城门迎侯昌军入城,侯昌大喜,重重嘉奖了这县尉,但张统认为这县尉此举不忠,不喜这个县尉,一日练习射箭时,恰逢这县尉拜访,刚进的门来,便一箭将其射杀。尸体抬到侯昌处,因张统是忠臣良将之后,侯昌不忍责罚,只好就此作罢。

侯昌分派将领治理葛阳县的农业、商业、治安,待有些起色时,召集众将商议,代钦提议向东攻下乐安县,以断鄱阳后方,便下令招兵买马,葛阳在侯昌治理下民心向善,不多时就募了一千新兵,下令加紧训练。

乐安县令听说后,不免得慌乱,连忙加固城墙,训练兵马,又向鄱阳、海阳、定阳求援,鄱阳郡守与县令收到消息,便一齐去找刘皞商议,刘皞亦召集头领,决定分兵去援乐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