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回 赌博戏丁奉回军 折短枪张妍立誓(第2页)
郑享见这性格如此坚韧的女头领,很是敬佩,叫了几瓮酒给云梦泽一众饮了,张妍饮了一盅,绰起枪领了云梦泽一众下山,要为高俭杀出一条血路。
好张妍,战场上英姿飒爽丝毫不弱男儿郎,好似那昭平起军占河阻,又好比那妇好举鉞平鬼方,成功给高俭杀出了一条路引得山上群众一阵喝彩。
正厮杀时,却见后方来军中立一镶绿边白底中央大旗,上书“毌丘”
二字,张妍一见这二字好似利箭诛心一般,怒火上头,舞枪纵马而来,身边两侧鲜血喷涌,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却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毌丘秀一见红衣女子忽的杀到自己面前,不由得有了兴趣,叫道:“来者何人?”
张妍也毫不避讳,应道:“云梦泽之主——张妍是也!”
说罢,舞枪而来,毌丘秀也不示弱,也挺枪迎来,两枪相交,你来我往,直打的天昏地暗,不相上下,两人交战五十余回合,依旧难解难分。
再看张妍越战越勇,山上群雄也气势汹汹,毌丘秀也没了锐气,等不来右大司马的救援,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呵道:“兀那婆娘!今日是我认栽了,待下次前来,我定叫你人头落地!”
张妍仍是不肯罢手,急急追去叫道:“贼子休走!还我云梦泽来!”
却被毌丘秀身旁副将拦下,张妍早已杀红了眼,又与那些将士纠缠了起来,直打的枪尖卷刃,依旧没有退走之意。
山上群雄担心张妍迟迟不退,担心久战遭擒,故令手下鸣金,张妍听到鸣金声,犹豫了一番。毌丘秀本欲撤去,一听此声,笑道:“兀那婆娘,山上那些贼子也知你打不过我,叫你回去。如今我人头就摆在这里,教你拿也拿不回去!”
张妍大怒,顺手抄起腰间佩剑把自己掌中长枪砍作两段,众人大疑,看向毌丘秀奋力掷去,毌丘秀本欲勒马闪退,却仍是刺中了臂膀,却听那张妍叫道:“毌丘贼子听着,今日以断枪为誓,我张妍若不亲手将你人头斩落,誓不为人!”
见张妍回山,毌丘秀忍痛拔出断枪叫手下为自己包扎,见那枪尖卷刃,回想起那婆娘临走仍是没有退却之意。长叹道:“好个婆娘,莫不是蛊雕转世,当真起了杀性。”
少时,毌丘秀包扎好伤口,整顿完兵马,清点身旁将领竟是十损七八,正要率军回去时,却听探马来报,刘皞率军阻了自己退路。这教毌丘秀好生为难,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不禁懊恼道:“右大司马,老匹夫!到是率军往何处去了!”
身旁副将问道:“将军,该当如何?”
毌丘秀咬牙道:“事已至此,只得拼个生死。”
于是,毌丘秀率领部众迎面来至刘皞军前,毫不胆怯,宛若那当年项楚王破釜沉舟,又好比昔日韩神帅背水一战。
正在两军对阵,毌丘秀宣战,刘皞军中有一人大怒叫道:“毌丘贼子,安敢放肆!”
众人看去,正是高俭。当时从乱军中杀出,奔出二三十里,迎面撞见刘皞军,看了旗子连忙下马,倒头便拜,将往来属实报予刘皞。
如今高俭领了援军前来,底气十足,策马出阵,举起手中大刀便向毌丘秀而去,毌丘秀负痛挺枪来迎,两人战了二十余回合,高俭发现不敌,拨马便走。
刘皞见状,笑道:“毌丘将军近来可好?素闻将军勇冠三军,其勇猛不亚于其兄,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奈何有此气力,在魏晋不得赏识,在江东又惧尔再叛,不如入我黄山来一同伐晋,以雪杀兄之仇。”
毌丘秀见如今进退两难,刘皞又说的句句是理,便道:“遥想我兄随从太祖武皇帝征讨凶暴,获成大功;与高祖文皇帝即受汉禅,开国承家。以累世受恩,千载风尘,思尽躯命,以完全社稷安主为效。奈何司马氏篡权,杀我兄长,屠我族人,不报此仇,秀安能九泉之下再见我兄!”
说罢,痛哭流涕,拔剑断发道:“想我毌丘一族屡立战功,刻功名青碑石上,深受皇恩,如今我被迫沦落成贼,辱了毌丘名声,只得割发代首,待我功成,再自裁不迟!”
(刻功名青碑石上:毌丘俭再征高句丽,派玄菟太守王颀紧追东川王,过沃沮千有余里,至肃慎氏南界,刻石纪功而还)
毌丘秀索性滚鞍下马,来至刘皞跟前,跪倒道:“败将毌丘秀,愿降刘大王!”
刘皞大喜,下马扶起道:“你我都是江东人,无需计较这么多,日后一同共事,还需将军多多扶助。”
随即收编毌丘秀军马,不愿加入黄山的也给予些钱两叫他离去,问了巫山群众现下如何,毌丘秀道巫山群众勇猛非常,有一女将,与自己战个百十回合不分胜负。
高俭听闻,知道那女将是自家大王,但敌人降了刘皞,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倘若让自家大王知晓心中又是何等滋味?
众人原地扎营歇息了一晚,清早启程赶路往巫山而去。不知张妍见了如此情景又当如何?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