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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三更半夜地被儿子从张婕妤的床上拖起来,李渊当然很不高兴。只是见李世民面色惨白六神无主,他的心头又无端端地一软,当下叹气道:“二郎大病未愈,何不好生将养?”

李世民一开始没有搭话,只长久地凝视李渊,仿佛从来就不曾真正认识他。

李渊被李世民这古怪的眼神看地心虚不已,竟主动转开了目光。过了一会,他好似终于注意到李世民面青唇白连站都站不稳了,忙下令:“来人,赐座!”

李世民没有谢恩更没有坐,只疲惫道:“陛下不欲微臣还都洛阳?”

李渊立时一窒,半晌方强笑上前,将李世民强摁进座椅内。“二郎,你大病未愈,匆忙还都,爹爹不放心!”

李世民见李渊话语真挚,即刻紧紧捉住李渊的手腕,低声道:“爹爹可知,孩儿若留京城,太子必取孩儿性命?”

“你们本是兄弟,何至于此?”

李渊面不改色,缓慢而坚定地将李世民的手拂开。“更何况,还有父皇在。”

“卧槽!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

李渊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杜明是再也忍不住了,当着全家的面就爆了粗口。好在,家中长辈都被剧情吸引,一时也顾不上她。

电视里,李世民已比多年前大有长进。28岁的李世民,手下镇着一帮随时能翻覆天下的精兵悍将,上头顶着工于权谋的父兄。稍有不慎,他的臣属便会先吞了他再反了大唐!20岁的李世民仍会为了李渊不顺他的心意而放声大哭,28岁的李世民早已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凌驾于理智之上。李渊的话令他难以置信,李世民却不哭、不闹、不翻旧账。他静默良久,转口道:“陛下逐房乔、杜如晦,见疑微臣若此?”

提起这两人,李渊却是有些不耐烦,即刻答道:“房乔、杜如晦皆是天子之臣,秦王岂可以私恩结交?”

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补上一句。“二郎,父皇这是在保全你!”

李渊与李建成这怎么说都有理的本事,李世民自问再活八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他的神色愈发倦怠,只摇着头喃喃道:“高鸟尽、良弓藏……大王股肱羽翼尽矣,身何能久……”

这两句并非出自李世民之口,却是刘文静临终时与程知节不久前所言。

由来开国皇帝坐稳帝位后,为稳固江山而杀功臣本是约定俗成。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从来都是皇帝的特权,试问哪个皇帝能忍得下臣子当面控诉自己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可不等李渊横眉竖目大声斥责,李世民忽而自嘲一笑。“太子与微臣,原来爹爹早有决断。”

自从武德五年起,李世民受困长安便屡遭李建成、李元吉兄弟谗言构陷。李渊通常是冷眼旁观的,偶尔几次出手也是为了阻止他们任何一方有大获全胜的机会。李渊这般摇摆不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曾令李世民误以为:身为帝王,李渊必须平衡朝局;身为父亲,李渊不忍见任何一个儿子授首。直至今日,图穷匕见。一直隐在幕后的李渊终于跳到前台,彻底站在了李建成一边,要李世民死!

电视里,李世民的脸色愈发苍白,教杜明看着便觉心惊肉跳。可李世民却依然站起身来,坚毅地好似一座山,坚刚不可夺其志。他长揖到底,决然道:“微臣告退!”

说罢,便拂袖而去。

李渊本已恼火,再见李世民不经他应允就离开更是生怒,当下大喝一声:“秦王,你放肆!你眼里可还有朕?”

李世民连头也不回,只冷冷应道:“陛下若要治罪,微臣任凭处置。”

李渊岂能容他如此冒犯帝王威仪,立时大喝一声:“宫中卫士何在!”

哪知,不等左右卫士上前阻拦,李世民忽然喷出一口血,昏厥在地。

“二郎!”

李渊见状登时魂飞魄散,哭嚎着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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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六)

夜阑人静。

朦胧烛光下,但见秦王李世民披发素衣自帐中拥被而起。他的意识尚未彻底清醒,神气极端荏弱,但凌厉如刃的目光却已狠狠地扫过四周,瞬间便辨明了自己所处环境。显然李世民虽离开军营多年,可他那侦知危险掌控局面的本能却早已融入骨血。

镜头顺着李世民的目光转向殿内,但见殿中白玉为栏、金龙盘柱,此处竟非李世民以往留宿禁宫时所住偏殿,而正是李渊的寝殿所在。李世民眉心一沉,原本紧绷的肌肉却逐渐松弛了下来。原来李世民自幼体弱,幼年时因染病需要双亲陪床照料本是常有之事。等他逐渐年长,与李渊抵足共眠畅谈国事也是寻常,但这龙床却是不同。

李渊半生坎坷、五十称帝,可能是半路出家的缘故,他对所谓的“皇权正统”

向来尤为看重,容不得任何人觊觎染指。自他称帝以来,这龙床李世民统共也只睡过那么一回。那是在武德四年,李世民因功受封天策上将。当晚,李渊特许他留宿甘露殿,父子俩同榻而眠以示亲近。那时李世民军功赫赫如日中天,他原以为李渊留他是要谈如何再进一步,哪知李渊却连哄带骗收走了他统领三军的鱼符。想到这,李世民不由低头自嘲而笑。不一会,他振作精神,艰难地支起身体准备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