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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房間的天花板角落裡,有一個不大不小,剛好能通過一個人的洞口,下面是能夠爬上去的梯子。
「上面是敲鐘的地方嗎?」吉內芙拉站在屋中央問道。
「當然。」瘋女人踩在梯子上,佝僂著身子向上爬,「不然我帶你來這兒幹嘛?跟上來。」
雷蒙多說得沒錯,這是一口笨重的鐘。
吉內芙拉和這個瘋女人的重量加起來,可能都不到它的四分之一。
瘋女人走到笨鍾之下,雙手抓住了那個看起來有上百斤重的鐘擺,她的雙手看起來卻是輕輕一晃,便敲響了這口鐘。
這不符合常理,切斯特如實想道。
鐺——鐺——
每響一下,鐘身就振出一圈黑氣。
厚重的鐘聲響徹整棟鐘樓,搖搖晃晃地傳向皇宮裡面。
沉浸在宴會裡的人,沒人察覺到今晚多響了幾下的鐘,這倒像是只敲給吉內芙拉聽的鐘聲。
吉內芙拉數著次數,提醒道:「你少敲了一下。」
瘋女人不以為意地笑笑:「以前是敲三次,現在就是兩次,不久後就會變成一次。」
「是番尼的囑咐嗎?」吉內芙拉問道。
瘋女人:「……你既然來這兒了,自然應該清楚答案。」
「讓我聽見這種規律的鐘聲有什麼意義?」
「讓你知道我的存在而已。」
「為什麼?」
「為了我知道的真相。」
吉內芙拉從兜里拿出紅寶石吊墜,「也許,他忘記了自己對親王的囑咐。」
尖塔四面透風,高處的強風搖晃著這根吊墜。
左右搖擺間,折射了投在上面的月光。
「過去的事能給現在的人一些建議,」敲鐘時的強勁頃刻消失,她佝僂著身子,走到了吉內芙拉面前,灰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寶石里的黑氣,「血族的吊墜代表他的建議,而教堂的鐘……」
「代表你的母親。」
這樣一解釋,她倒是反應過來了。
在惡魔城裡看到的過去,除卻番尼和阿克安琪兒相識的一幕,剩下的大多是番尼帶著她四處漂流的場景。
她不清楚那些沒有任何重點的過去,能給她帶來什麼建議,也不清楚瘋女人要告訴她的過去,又是個什麼樣子。
吉內芙拉·貝利爾,她已經接受了這個帶有保護她的詛咒的名字,但卻很難對過去里的父親、母親共情。
只因她不是一個沉靜過去的人,對過去也沒有太大的執著。
她擅於接受現在,處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