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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厌。
我呢?
都快忘了,原来那时候,我叫龙溪。
他喊我小白,逗弄小狗似的唤我。
可明明他才是那只小狗。
不叫人省心的小狗。
我想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月明星朗,我遇见我的少年。
无家可归,我四处游荡,然后就看见他了,血凝在脸上,一身的伤。
月亮那么圆,偏偏照不进他栖身的那个小巷,窄而狭长。
我站在路口,他抬起头望,很意外会在这里看见人似的,愣一下便蹒跚站好。
摆摆手,叫我过去,那时候不由自主的我什么也没有想。
少年觉得有意思,似是笑了笑,在兜里抓出一把零钱给我。
他只要一瓶水,可我路过药店的时候还是拐进去,自作主张的买了一盒创可贴。
果不其然,他瞧不起这玩意儿,把手倒在手心,胡乱的洗一把脸。
这时候我才看清他,挺好看的一个男孩。
就是凶巴巴的,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把剩下钱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说不要了,留着给你买糖。
可我摇头。
操。
他骂人,把零钱抓回来,乱糟糟的一把,又给塞进兜里去了。
多大了?
我实话实说:十五。
叫什么名字?
龙溪。
他说他记住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走出巷口,站在月亮光里,这才想起回头。
男孩笑起来,明明一身的伤,却气焰嚣张,像是个胜利者,带着志得意满的张狂。
他说他叫林厌。
他要我记住他。
明明是一只受伤狼狗,可我看着他,却觉的辛蒂瑞拉的仙女教母也该是这般模样的。
看着他,我没说话,他也一定不知道,我遵守承诺,至今仍忘不掉他。
他是我肋上的一根烂骨,注定与别人不一样。
是我的小小少年,是浓雾后面皎洁的月亮。
不是别人,他是我的林厌啊。
夜里梦见他,醒来摸到的是潮湿的枕头。
我哑巴似的盯着看了一会,有些恍惚。
我怎么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