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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施亦均還是小心地打招呼:「您好,不好意思啊。」
陳斯祁的笑讓人如沐春風。
「沒事,你們是好朋友,我知道。斯珩平時也太忙了,能專注在自己生活上也是好事。」
施亦均聞言,支著脖子看了眼門口,迅溜到陳斯祁身邊,低聲道:「哥,您就悄悄告訴我,斯珩這次是認真的嗎?我保證不傳出去。」
陳斯祁喝了口茶,無奈地笑開:「這我也不太清楚。」
施亦巍伸手就要把丟臉的人拽回來,陳斯祁放下茶杯,聲線清淡:「也許是公事忙太久了,他想找些逗悶的事。」
施亦均愣了下:「啊……這樣嗎?」
陳斯祁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陳斯祁有位舊交,在商界沉浮多年,經歷複雜,他們曾聊起過斯家的後輩。
祝氏一把手講話直言不諱,懶散又一針見血,說這一代里,能取代你的人就他一個,全看他想不想。
陳斯祁也樂於承認。有的路壓根不是他本意,可總得有人要走,斯珩不想走,就換他。
斯珩對分寸和深淺的把握很準。
他記憶里,斯珩算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世家情種,之前斯母有人情要還,讓一個少爺在他手下做事,混當時頂級項目的資歷,那段時間少爺正為了女友跟家裡鬧掰,第二天就被斯珩清出去了,少爺家長接受了斯珩友善的建議,全面停卡斷供,連房租都斷掉,一個月後人見情勢不對,立馬灰溜溜滾回來。
斯珩要是失控了,就跟名駒撞出跑道一樣,應該多得是人想看熱鬧。
陳斯祁看了眼施亦均,微微笑了笑:「聽話聽音,看他在公事和人之間怎麼選擇就行。」
現在的狀態,讓陳斯祁想起斯珩小時候遇到過難以馴服的寵物,他送它去寵物學校,花了時間訓練、找它的特性。等把它收歸進手心,讓它重聽自己的話後,他又再度興缺缺了。
支線始終是支線,無法影響他的主幹道。
斯珩自己的家,書房裡掛的十六字。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陳斯祁收回思緒,跟施家兄弟隨意聊了兩句,沒過多久,見斯珩踏進來,先去角落裡開了個電話會議,年末有個重中之重的二級市場收購,他盯得很細。
會議收尾,他整個人狀態才鬆弛了些,踱步過來跟他們打過招呼,接過施亦均遞過來的酒,抿了一口。
「我懷疑你上輩子是無業餓死的,」
施亦巍笑道:「你的活真的永遠干不完。」
斯珩聳聳肩,倚坐在陳斯祁這頭的座椅最邊上:「南延這邊忙完,應該可以休息一陣。」
「那忙到什麼時候啊?」
施亦均好奇問道。
「元旦吧。」
斯珩拎著威士忌杯,跟陳斯祁碰了下。
陳斯祁問他:「要出差嗎?」
斯珩嗯了聲,眉眼裡浮出幾分疲倦:「明天吧。」
陳斯祁囑咐道:「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