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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我的门!”
老板娘穿着围裙唠叨着跑过来,“你们这群年轻人啊真是的!……啊,小姐您没事吧?”
恩泽站起来仔细瞧过去,女子倚着门,墨绿的斗篷下,血染了衣裳的一大片,略微有些干了,看她脸色只是惨白,伤口应该愈合了,只不过气虚。她仰着头,有些踉跄地靠过来,额上有因忍耐疼痛而出的细细的汗。
“汝……”
恩泽身旁的青年慢慢站起来,伸手猛地掀开她的披风。
“啊,大人!”
这样掀女人衣服太不绅士了,他本想这样说的,又在看见莉露腰间站着的一排银针后滞了声,头皮一下就麻了。
每一根银针上方有一小圈金光咒文浮动,教堂的加护咒,一般血族根本无法自己恢复,恩泽看了看咒文,还好只是麻痹针,看莉露的神色不知扛了多久。
只不过,既然是教堂的……恩泽的手心快冒汗了。
莉露咬牙去拔,碰到金光时又瑟缩了一下,手指在抖。
“菲特在哪里?”
雅兰神色不明地望着这排针,一支一支抽掉,这种针的型号和加护咒不是一般教堂能有的,问向莉露的声音却很静,静得好像深湖里漾出的一小圈细密波纹。
☆、chapter20
触觉是最先开始苏醒的。
黑暗中隐隐约约漫布过来的是疼,在四肢百骸中若把浸了盐水的刀血肉模糊,伤口如蛆附噬般溃烂,密密麻麻,没有声音,曾经灭顶的疼痛聚集在脊椎后是麻木的虚脱,意识明灭不清,仿佛灵魂叹息抽离身体。
血族是背板天神的一族,似乎是没有灵魂的。
她迷迷糊糊地这样想。
自从来到这阴冷的地牢后,这是第几次失去意识了?
好冷。
四周的声响渐渐可以辨认,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零碎交谈的人声,扳弄自己镣铐锁链的声音。
“伯爵大人。”
“把她弄醒。”
又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不容置疑。
“是。”
一大盆加护过的圣水从头淋到脚,尖锐滚烫的灼烧感在全身肌肤上剧烈翻滚,她连着抽了好几口气,哆哆嗦嗦抖着发不出声,嗓子早就叫哑了,身上各种刑具和神咒造成的伤又开始滋滋冒着白烟恶化,在少女不堪入目的肌肤上烧成一朵朵鲜红的花。
整个地牢偏大,应该是审问异端分子的地方,四面墙壁上刻满了破邪的咒文,因旁边神父的喃喃念咒而微微浮动着光亮。
尤利金伯爵看着被锁链吊着的少女,四肢被白木桩钉穿,身上没一片皮肤完好,而那张曾经冠绝全场的脸一道道全是圣光烫过的痕迹。
少女对面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座一人多高的纯银十字架,花纹刻印,有锁链缠绕。
“这种地步仍可以苟延残喘地活着,不愧是怪物。”
他上前几步,眯起眼睛,“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护着他?”
“……”
“我再问一遍,公主殿下,雅兰的计划,你知晓多少?”
“……”
“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圣杯?它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