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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六房,老太太眉心又皱了起来,“钦儿也不能总是这般见不见尾,”
似想起什么,问道,“你进去时,老六媳妇在做什么?”
二夫人笑了笑,替她老人家掖了掖嘴角,不着痕迹道,“能做什么,小姑娘家的,不是摆弄些花草,便是在秋千上玩耍,年纪还小,哪里懂得笼络丈夫。”
老太太听到最后一句话,瞳仁猛地一缩。
默了片刻,语气变得严肃,“你掌着府上中馈,可见六房寻你要过什么?”
二夫人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握着手帕回,
“六弟妹想是体谅我,从未提过任何要求,无论厨房或针线房,从未踏足一步。”
言下之意,沈瑶从不曾给谢钦准备膳食,更不曾给谢钦量体裁衣。
按说府上有针线房,轮不到各位主子动手,只是各位爷贴身里衣都是妻子给裁制的,即便不亲自上手,总归是要去针线房吩咐几句,沈瑶嫁过来一个多月,对谢钦的事几乎不闻不问。
谢钦归不归家,她压根不着急,起先还能说是贤惠大度,久而久之,就不太像话。
老太太脸色已沉了下来。
婆婆待媳妇好有一个前提,这个媳妇必须体贴侍奉她的儿子,如若不然,便是恃宠而骄。
谢钦生辰交了差,又是几日没回后院,沈瑶闲着也是闲着,便琢磨着得做点营生,早日攒够买宅子的钱,岳州州城的宅子少说也要上千两,至于镇上的则便宜些,五百两上下。
她只有两百两私房钱,还差得远。
得抽个空去一趟市集,瞧一瞧有没有买卖可做。
四月初十这一日,沈瑶早早来到延龄堂请安,意图与老太太告假出一趟府,进去东次间时,罕见现这位婆婆脸上没有笑意。
第14章
敞耀的东次间内,一字排开站着十几名婆子,皆是不太熟悉的面孔。
老太君指着她们依次介绍,
“这位是灶上的辛嬷嬷,平日里想要什么吃的均可吩咐她。”
“这位是针线房的郝嬷嬷,一手双面绣独步京城,她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抢来的绣娘,她家里几个儿子都在府上当差,算是我们谢家的功臣。”
被点到的管事嬷嬷挨个上前朝沈瑶请安。
闻弦歌而知雅意。
沈瑶猜到老太太此举何意。
看来今日出门的计划要落空了。
一边应着,一边心里叫苦。
原先她琢磨着一切置身事外,绝不掺和谢家的家务事,她是逢场作戏,旁人却当了真,若还想在谢家待下去,势必要逢迎一些,只是旁的事可逢迎,若叫她服侍谢钦。。。。沈瑶倍感无力。
罢了,左右谢钦是她恩人,关怀一些吃食用度也无伤大雅。
“媳妇谨遵母亲教诲。”
这一日扫兴而归,黎嬷嬷见她去而复返,吃了一惊,
“夫人,莫非老太太不准您出门?”
沈瑶摇头失笑,掀开帘子入了东次间,直往罗汉床上一歪,气恹恹道,
“老太太嫌我不够关怀大人,方才隐晦的斥了我几句呢。”
黎嬷嬷笑而不语,转身吩咐门口的婢子道,
“庄子上送了些果子来,快些去厨房洗了给夫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