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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第44章

吉尔伯特·希尔福特在教会法庭受到审判,被认定有罪,并由戈德温副院长判为按抢劫教堂罪量刑:活剥皮。即在他完全有意识的情况下,剥下他的皮,最终流血致死。

在剥皮那天,戈德温同塞西莉亚嬷嬷举行每周例行的会面。他们各自的助手也要出席:副院长助理菲利蒙和女副院长助理娜达莉。戈德温在副院长大厅里等候修女们到来时,对菲利蒙说:

“我们应该尽量说服她们修建一座新的库房。我们不能再在图书馆中的柜子里保存我们珍贵的物品了。”

菲利蒙深思着说:“是一座共有的建筑吗?”

“只能如此了。我们花不起那份钱。”

戈德温想到他年轻时要改善修道院的财务,使之重新富有的抱负,追悔莫及。他未能成功,而且不明白其究竟。他一直强硬,曾迫使镇上人有偿使用修道院的磨坊、鱼塘和猎物,但他们似乎找到了绕过他规定的方法——比如在邻村里修建磨坊。他曾对在修道院的林地中偷猎或非法伐树的男女人等处以苛刑。他也曾抵制一些讨好他的人,他们想诱使他用建磨坊的办法花掉修道院的钱,或者靠向烧炭人和炼铁匠发执照来浪费修道院的林木。他自信他的办法是正确的,却没有像他理应的那样增加收入。

“所以你要找塞西莉亚要钱了,”

菲利蒙若有所思地说,

“把我们的钱财和修女们的存

放在同一处地方可能有好处。”

戈德温看出来了,菲利蒙的坏主意在向何处引他。“不过我们不会对塞西莉亚这么说。”

“当然不啦。”

“好吧,我就这么提议吧。”

“在我们等候……”

“嗯?”

“在长镇村那儿有个问题你需要知道。”

戈德温点点头。长镇村是要对修道院效忠和缴封建贡赋的十多个村庄之一。

菲利蒙解释说:“这事和玛丽一林恩寡妇的所有土地有关。她丈夫死后,她同意一个邻人耕种她的土地,那人叫约翰·诺特。如今那寡妇再嫁了,想收回土地,由她后夫耕种。”

戈德温摸不着头脑了。这纯粹是农民的争议,琐碎至极,不值得他插手。“那村长怎么说?”

“他说,土地应该归还给寡妇,原先的安排始终就是临时性的嘛。”

“这么说,就该是这样了。”

“还有些复杂的情况。伊丽莎白姐妹有一个同母兄弟和两个同母姐妹在长镇村居住。”

“啊。”

戈德温大概猜到了菲利蒙的关注必有其理由。伊丽莎白姐妹原名是伊丽莎白·克拉克,是修女中的执事,负责营建。她年轻又聪明,会进一步提升,可能是个有价值的盟友。

“除去她在贝尔工作的母亲,他们是她仅有的亲人了,”

菲利蒙接着说,“伊丽莎白对她的农民家人很有感情,他们反过来也把她当作家中的圣女来敬重。他们每到王桥来,都要给女修道院带来

礼物——水果、蜂蜜、鸡蛋之类的东西。”

“还有……”

“约翰·诺特正是伊丽莎白姐妹的同母兄弟。”

“伊丽莎白要求你过问了吗?”

“是啊。她还要我别把这一要求告诉塞西莉亚嬷嬷。”

戈德温深知,这类事正是菲利蒙爱管的。他乐意被人看作有权势的人,可以在争议中利用其影响力偏袒其中的一方。这类事成了他的本性,永远满足不了。而且他对任何小集团的利益都很热衷。而伊丽莎白叮嘱他不要让她的上峰知道她的要求一事,更让菲利蒙欣喜。这就是说,他掌握了她羞于为人知的秘密。他将会如同守财奴的藏金一样深藏这份情报。

“你想怎么办?”

戈德温问道。

“这当然要由你来说啦,但我建议让约翰·诺特保有那片土地。伊丽莎白就欠了咱们的情,这一条有朝一日就会派上用场。”

“这对那寡妇可就太狠了点。”

戈德温不安地说。

“我同意。可这会从修道院的利益上取得平衡的。”

“上帝的工作当然更重要了。好吧,就这么告诉那村去吧。

“寡妇会在来世得到回报的。”

“这倒是。”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戈德温对菲利蒙这种见不得人的诡计有所迟疑,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事实证明,菲利蒙太有用了——堪与戈德温的母亲彼得拉妮拉相比,能够预知几年后的事情。

有敲门的声音,恰是彼得拉妮拉走了进来。

她如

今住在紧邻主街的蜡烛院中一所舒适的小房子里。她弟弟埃德蒙留给了她一笔不小的遗赠,足够她度过余生。她已五十八岁,高高的身材已经躬腰驼背,身体也弱不禁风了,走路时虽离不开拐杖,但头脑依旧清晰如前。和往常一样,戈德温既高兴见到她,又担心自己可能做了什么让她不痛快的事。

彼得拉妮拉如今是一家之主了。安东尼死于塌桥事件,埃德蒙也于七年前故去,因此她成了那一辈人中硕果仅存的人物了。她毫不犹豫地对戈德温指手画脚。她对侄女艾丽丝也是一样。艾丽丝的丈夫埃尔弗里克已经是教区公会会长了,但她对他同样颐指气使。她的权威甚至延伸到了继侄孙女格丽塞尔达,还威吓着格丽塞尔达八岁的儿子小梅尔辛。她对事情的判断依旧一如既往地言之成理,所以大多数时候大家对她俯首听命。若是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主动指示,他们通常也都会请示她。戈德温说不清,如若没有她,他们该怎么办。在鲜见的几次他们没有听从她的吩咐时,他们都竭力隐藏真相。只有凯瑞丝跟她针锋相对。

“你怎么敢对我指手画脚?”

她不止一次地驳斥彼得拉妮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