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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聽舟本來鼓起臉頰滿是不悅,卻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眸光一下子亮了。
他縱身一躍,跳下懸崖,噔噔噔地跑到裴應淮的面前,仰著頭問:「師兄,既然你的修行之道忌諱動怒,那不如下次就由我來替你生氣!」
「你想生氣的時候,就勾勾我的手指,或者直接隔空傳密於我,這樣我便能第一時間察覺了!」
他揮了揮拳頭,信誓旦旦道:「下次就由我幫你把那群人打跑!」
裴應淮啞然失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想說師兄不需要保護,在看見少年亮晶晶地瞳眸時又咽了回去,改成了:「那師兄也要保護好舟舟才行。」
……
如今看來,回憶里的滿腔柔軟轉變成了無盡的酸澀。
裴應淮不想讓牧聽舟察覺到這份特殊的情感,他深知面前這人內心深處對於斷袖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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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的確如此,牧聽舟在聽見他話音將落的那一瞬間就凝滯了。
一方面是他從未從裴應淮口中聽出這般直白又陌生的質問。
另一方面是他甚至連這幾個問題的答案都沒有想過。
在他的心裡,裴應淮就是裴應淮,哪怕他從小便嫉妒這人修道上的天賦,又或是曾經與他刀劍相向。
他向來心高氣傲,又興許是那占有欲作祟,牧聽舟始終認為,整個三界能配得上他全力以赴的只此一人。
而如今,只要一想到裴應淮是被那群他正眼都瞧不上的廢物給欺辱至這種情境,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就是劍骨破碎了?!也輪不到這群阿貓阿狗都想來沾沾邊啊。
可牧聽舟分明是厭惡斷袖的,那為何在聽見裴應淮說到風月之事時,心底莫名產生一陣悸動。
心臟猛地一縮,緊接著就像是要蹦出來一般
這份莫名的悸動讓他情不自禁地攥住了胸前的衣襟,卻在看見裴應淮那雙漠然的眼睛時又緩緩靜了下來。
他唇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聲音更冷了:「裴應淮,倒不如說,你至今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你現在就同那隻我從街邊撿來的一條賤命的狗。」
「理應衝著我搖尾巴才對。」牧聽舟歪著腦袋,眸中帶著點滴疑惑,「我開心了,便會賞你一根骨頭吃;不開心了,就會把你那幾道舊傷硬生生撕開,再讓你嘗嘗疼痛的滋味。」
「師兄,你這般只記得我替你打抱不平的好可不行。」
牧聽舟搖搖頭,嘆了口氣:「就算你真是一條我撿來的狗,我也會事無巨細地插手你的一切,因為只有那樣,你才會牢牢地被我掌控把玩在手心裡。」
「你還不明白嗎?」
「屬於我的東西,只有我能碰,玩壞了玩死了都由我開心。」
「但其他任何人,碰一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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