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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牧聽舟分出眼神瞥了眼他,笑了:「想做我的侍寵?」
江亦心尖一顫,忙不迭點頭。
牧聽舟唇角的笑意冷了,揮了揮手:「做我的侍寵之前,是要先抽筋拔骨的。」
江亦好像整個人都傻了,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不然你以為,就裴應淮那身傷,還有被人挖掉的劍骨是怎麼來的?」
「試問整個三界,除了本尊,還有誰能做得到?」
江亦:「……」默默地往後退了退,「我還是繼續算我的方位吧……」
殊不知,在赤袍青年轉過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是啊。
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呢……
***
人界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牧聽舟帶著無上枝回到幽冥,將它交給了祁蕭然。
祁蕭然拿起來端詳了一番,點點頭:「確實是無上枝不錯。」
這其中散發出來的毒性,一聞便知。
他將無上枝收好,這才轉頭,遲疑了些許:「你……」
「發生了什麼?」
「噢。」牧聽舟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就是在潯陽城的時候,順便把神魂契約給定下了。」
祁蕭然點點頭,等了足足有三秒中,才轉頭瞪大眼睛:「你剛剛,說什麼?是我耳朵不太行了沒聽清楚嗎?!什麼玩意?!」
牧聽舟不想理他這副模樣,昂了昂,直接道:「下一味藥引,在哪?」
「不不不你等等,咱們先一件事一件事地理清楚。」祁蕭然說,「你在潯陽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這般輕而易舉地把神魂契約給簽下了?!」
牧聽舟煩不勝煩,冷冷道:「是,那又怎麼樣?我早便說過會將他綁在身邊,如今就是時機,你還想要阻止?」
祁蕭然耐著性子解釋:「我不是想要阻止,而是覺得此番決定太過於冒險了。你……唉,實不相瞞,我先前聽說了你要與他簽下神魂契約開始,便開始著手準備閉關石室,本以為你還會再等等的,哪想竟然這麼快。」
「……」牧聽舟沒有說話,倒是有些彆扭地別開目光,嘀咕道,「我也沒想到這般快的。」
他哪裡不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只是當時的情況也只能這樣了。
祁蕭然又嘆了口氣,掏出一堆藥品塞到他手中:「這個是補魔氣的,這個是補精血的,這個是補神魂的……你都拿好,有哪不對勁就趕緊吃一顆,我估摸著接下來會有段時間不在幽冥,你若是有什麼急事便給我傳音。」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他們家尊主就要因為過於脆弱而一命嗚呼了,渾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就像是即將要離家不放心孩子的老母親。
「那你可得快些回來。」牧聽舟被自己這一聯想逗笑了,眉眼終於舒展開,「若是有什麼要緊事,你就直接傳音給我。」
祁蕭然定定地望著他,隨後鎮重地點了點頭:「好,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就在牧聽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祁蕭然叫住了他:「說起來,在你去往人界的這段時日裡,幽冥衍生出一點傳聞,不知你有沒有聽說。」
牧聽舟問:「什麼?」
「我聽有人說,你與聿珩仙尊從小青梅竹馬,但無奈當初仙尊一心向道,你心生愛慕之心卻慘遭拒絕,墮魔之後更是肆無忌憚,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便趁其不備將人的修為廢去擄回了幽冥。」
「……」牧聽舟一臉便秘之色,「你再說一遍……?」
這他娘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祁蕭然掰著手指數了數,又道:「哦對,還有一個,說你與聿珩仙尊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由於兩人一個修道一個修魔,雙修時仙尊大人承受不住魔氣的威壓——噢,也有說你兩雙修時偷摸著練了什麼禁術,遭到反噬後仙尊便成了這副模樣。」
祁蕭然有模有樣地搖搖腦袋,嘆口氣。
「等等。」牧聽
舟呆呆地問,「為何是雙修?我不是斷袖啊。」
魔修不比道修那般規矩多,牧聽舟也看過不少燒殺搶奪男童的魔修,通常都是見一個殺一個。
即便是江亦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之心,但牧聽舟也頗為嫌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他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這斷袖兩個字竟然能被按在自己身上。
祁蕭然見他一副凌亂的模樣,同情拍了拍他的肩:「我也不知道這些傳聞是如何而來的,總之你自己小心一些便是。」
他頓了頓,又道:「這一次,恐怕是直接衝著仙尊大人來的。」
想一想便知,如果此時被發酵,傳至三界,裴應淮的名聲定然會受損,屆時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那群九重天的老東西。
牧聽舟冷笑一聲,應答:「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本以為這件事僅是個別幾人的傳聞,沒想到竟然連酆都城裡的小幼童都聽說這此事。
牧聽舟只感覺到匪夷所思,但幽冥中人多口雜,他沒法去一個一個排查到底誰才是九重天的臥底。
於是,他便想到了一個人——倒也可以說,是一把劍。
自從知道東粼劍曾是裴應淮送給自己的賀禮後,牧聽舟再見他時便有些不自在了。好在東粼平日裡盤踞在裴應淮的偏院之中,若非必要也不會出門,不如到那裡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蛛絲馬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