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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聽舟指尖緩緩摩挲著這道早已癒合的傷口,眉眼含笑,高興的像是發現糖果的孩子。
裴應淮呼吸漸沉,伸手攥住了他肆意亂鑽的手,警告似地喊:「牧延,夠了。」
牧聽舟懶懶一笑:「誒,這可怎麼夠,這可是我親手刻下的傑作,必然要好好欣賞欣賞。」
說著,便微微使力,一把將人推到了床榻上,一隻手拎著裴應淮外袍的一角就想往上掀。
牧聽舟喉嚨微干,一想到自己曾在他身上刻下獨有的烙印就覺得心血一陣澎涌。
那可是裴應淮啊。
他垂眸望去,試圖將裴應淮的神情盡收眼底。
男人衣袍半敞,露出了精瘦結實的胸膛,他似乎沒有料到他的動作這般……大膽,眸光中暗沉一片,隱隱像是又壓制著一些牧聽舟看不懂的東西,神色一閃而過的錯愕讓他心底更加愉悅。
——吱呀。
祁蕭然推門而入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他張著嘴巴,目光呆滯地望著床榻上糾纏著的兩人,有點懷疑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牧聽舟的動作被驟然打斷,裴應淮也很快回過神,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翻滾的情緒,他閉了閉眼,同時反手將身上的人推了回去。
牧聽舟瞪他一眼:「動什麼?」而後面露不善地望向門口:「幹嘛?!」
「……」祁蕭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斷了什麼,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很快將這股震驚壓了下去,他語飛快,「尊上,仙盟的人到了。」
牧聽舟一頓,勾起唇角,意義不明地笑著:「噢?來了?」
「可真是……叫我們一陣好等,你說是吧,師兄?」
仙盟掌印
第八章:
一排穿著素色道袍衣冠楚楚的人站在朱顏殿前,為的那人臉上掛著歉意的笑,施禮躬身,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樣。
若是忽略後面幾人眼中快要溢出來的嫌棄與不屑,祁蕭然真快要信了。
「祁護法大人,近日仙盟丟失了一把鎮寶之劍,吾等受命追蹤至此,絕無冒犯之意,還請大人明鑑。」
九重天的人向來看不起幽冥魔修,如今能站在這裡看上去都已經十分勉強。在看見領頭那人彎下腰後,也不情不願的,極其敷衍地彎了彎身子。
祁蕭然晃晃悠悠地坐在竹椅上,手中斟了杯茶,不動聲色道:「噢?那樂大人的意思是,是懷疑有什麼人盜走了仙盟的鎮寶然後逃到了幽冥?」
樂陽洪深呼吸一口氣,擠出笑臉解釋:「祁護法大人誤會了,我們只是懷疑東粼劍在什麼時候生出了靈智,想要逃離掌印的束縛這才離開的。」
祁蕭然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原來是你們沒有掌印控制不了生了靈智的靈劍,那你們盟主呢?讓他拿出掌印招呼一下不就行了?」
樂陽洪的笑僵在了臉上,忍住抽搐的嘴角,暗罵了一句。
現在三界誰人不知是牧聽舟將我們盟主劫走了?!
他正想繼續同祁蕭然虛與委蛇下去,誰知身後有人率先嘀咕了一句:「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呢,誰不知道……」
旁邊人拐了拐他,那人頓時噤聲了。
樂陽洪忍住想要抽人的舉動,強笑著打圓場道:「那柄靈劍對於仙盟來說至關重要……近幾日仙盟事端滋生,幾個年輕人略有些沉不住氣,還望祁大人莫要怪罪。」
祁蕭然心底好笑,到底是誰在裝大尾巴狼?
他軟硬不吃,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青衫衣袍襯得人溫文儒雅,全然看不出是墮了魔的模樣。
「怎麼會,比起這些,幽冥的魔修更讓人頭痛的多,樂大人帶著一群人著實不容易啊。」他喟嘆一句。
樂陽洪表情有些扭曲,這不是明里暗裡地在罵他們和一群沒腦子的魔修一樣嗎?!
「不過既然樂大人有要是在身,尊主近日閉關修煉,不便強行出關,祁某不叨擾了。先前聽聞有下人曾報前幾日撞見一道流光朝著酆都城的方向去了,樂大人可以到那去找找,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祁蕭然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思緒。
樂陽洪不動聲色地與身旁的人交換了個眼色,隨即又滿臉堆笑地躬身道謝,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嗎,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面色陰沉地走在最前端。
身後還有人盯著,他只能悄然傳音入室:「牧聽舟有消息嗎?」
身後的人回答:「先前派穆堯去後山探查過,在化骨池附近並沒有找到牧聽舟的影子……聽聞那人強行出關境界不穩,若是沒有待在化骨池中,那應該就確實是在閉關了。」
「若不是裴應淮現在成了個廢人,那還輪得到他在這叫囂。」樂陽洪目冷笑一聲,「現在要的目標是找到仙盟掌印,裴應淮的寢宮裡你找過了嗎?」
身後的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派人搜尋過,但還是沒有結果。」
樂陽洪嘖了一聲:「那估計就是被他藏了起來,或者戴在了身上……不行,絕對不能讓牧聽舟率先拿到掌印。九重天那裡你繼續派人搜尋,幽冥這裡,我們今夜就行動。」
「牧聽舟如此大張旗鼓地將裴應淮從九重天劫回來,目的必然是仙盟掌印,趁他今日閉關,我們一定要趕在他之前將掌印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