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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呼吸一滞,许多慌乱一下涌上眉梢,使她行为全没了章法。
“赵辛楣,你混蛋,放开我。”
辛楣紧住双手,牢牢锁住了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的安如。
他低下头凑到安如耳边沉声道:“安如,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反复无常该死,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放手了。”
辛楣最后那句话似在对她说,又似在对自己地宣告。
闻言,安如停下一切动作,此时的她冷静得吓人,“赵先生,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你有控制自己情感的权利,同样,我也有选择爱与不爱的权利。放手吧,我累了!”
她眼前有蒙蒙亮,窗外树影婆娑,沙沙声,呼呼声……
同谱写了一首不知名地交响乐,她的心事随着这乐曲的节奏一点点沉寂。
辛楣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安如就此将他推开,开门的动作干脆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迎着寒风,额前的几缕碎发被吹地四散,然后义无反顾地踏进风霜里。
寒风肆虐,她的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他的指尖尚残留着少女发上清香。
辛楣闭目,双手握拳打在坚硬地墙壁之上,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拼地过钢筋水泥,手上擦破皮裂开了一条血口子,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当睁开眼之时,眼中的惶惑不见了。他亦离去,顺着安如离去的那条路继续走去,不紧不慢地坠在她身后不远处,不靠近,亦不离远。
目送心上人进屋以后,辛楣才转了个道,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绕远路去了鸿渐那里。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鸿渐才裹着一床被子来开门,见是辛楣,他没好气地道:“天怪冷的,你没事到我这里做什么?”
辛楣进了屋,鸿渐屋里没烧火盆,怪冷的,难怪他要时刻待在床上,在床的一角上摊着一本书,看名字不会是什么正经书。
辛楣顺手将他那本书捡了起来,顺手一翻果然是本小说无疑了。
正要接着往下翻去的时候,却被鸿渐一把抢过去了,他将书揣在怀里,抱紧全身的棉被问道:“你把苏文纨送走了?”
辛楣嗯了一声。
鸿渐见他将床上的位置占了,便自觉地坐到长凳上去了,边挑着灯芯,边道:“苏文纨走了好啊,她走了,我终于不用受她气了。”
“鸿渐,我是不是真的很混蛋?”
鸿渐正挑灯芯的手差点被烫到,他转过身说:“辛楣,你还没有自知之明吗?你岂止是混蛋,简直就是恶贯满盈。你说说,明明是你把苏文纨招过来的,你倒好,自己不去招呼人家,把人推给我,我陪吃陪喝还要陪笑,没有得人感激就算了,还白白受了好些冷嘲热讽。你说你不混蛋谁混蛋。”
“我说的不是这事”
,辛楣仰躺在床上闷哼道。
“难道你还做了其他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鸿渐脖子一凉,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辛楣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怔怔望着发黄的屋顶,渐渐眼中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这黑点渐渐向外扩散,一圈一圈大了起来。他恍惚道:“我向安如表白了。”
鸿渐一愣,他道是他两关系会这样长久的僵持下去,没想到辛楣动作会这样快。
他回道:“然后呢,安如答应了吗”
“她生气了,想让我放手。可是我已经放不了手了。”
辛楣看着自己双手怔怔地道。
油灯里的火苗的灯光忽明忽暗,鸿渐看辛楣那幅患得患失的模样,出于朋友的感情他同情他,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看,又觉得闹到今天这地步全是他自己活该。
“辛楣,恕我不能对你表示同情,往日里我早同你说过,你若喜欢人家,就去追;不喜欢就早早断了念头,不让彼此难堪。可你呢,对人家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搞不懂你到底想些什么,你这做派,我都看不过眼,就别怪人家对你无情。要我说,多亏安如脾气好,不然打你一顿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