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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四目相對,楚究眼中的感激和嫌棄正在倒戈相向,似乎在一決高下。
鬱南穩住自己痴情漢的人設,盯著楚究的眼睛,抬了下眉,故作花痴的姿態毫不收斂,低聲唱起來:「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對你莫名的心跳……」
曾經小一百多萬粉的唱歌博主,淺吟低唱恰到好處的深情,但仔細抽絲剝繭,仍能聽到許多戲謔。
楚究的臉色,像直接狂飲地溝油。
鬱南得逞,悄咪咪挑了下眉。
楚究:「怎麼又是你?」
瞧瞧這高高在上的語氣,若不是救人,楚究恐怕是要懷疑是他處心積慮預謀靠近。
鬱南當了護士這麼多年,再跟渣男談了那麼多次戀愛,什麼本事沒學到,就是練就了能笑看一切的好脾氣。
鬱南忽然想逗逗他。
他笑了笑,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天上。
楚究沒順著他的手指看天上,而是冷漠地看著他。
鬱南動了動指著老天爺的食指問:「你不好奇我指天上是什麼意思嗎?」
楚究不為所動:「說個數吧。」
鬱南覺得像楚究這樣的資本家挺有意思的,凡事都優先喜歡用錢來解決,這種辦法簡單直接,不需要浪費感情。
倒不是鬱南有多清高,而是他當護士那麼多年,給無數個病人心肺復甦,也從沒有人說要他說個數,所以他聽到楚究說這話時有點回不過神來。
就像上午楚究問他多少錢才打掉孩子時,他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開多少價才能把胎給墮了,救一個人可以要多少錢?關於生命,好像很難有個定量。
把生命換算成金錢,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
鬱南笑了下,「你先猜我指著天上是什麼意思,我再說個數。」
楚究不耐煩地皺眉,很想刀他但又顧忌自己救了他的母親,很想快點結束這對話,特敷衍配合他:「什麼意思?」
鬱南沒料到楚究竟入了他的坑,忍著笑故作羞赧道,「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要爭取的。」
「……」
楚究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臉頰的肌肉動了下,似乎在咬牙。
他沉默了半晌之後,冷聲道:「沒想好的話,周一上班告訴我,連今早的一起。」
鬱南一隻手捂住小腹,抬起長睫看了他一眼,隨後很快就垂了下來,輕聲細語道:「你知道我要什麼的。」
他說完,低頭看腳尖。
無奈的控訴,似一朵受盡了委屈的人間嬌花。
楚究:「……」
不出鬱南所料,楚究似乎耗盡了畢生所有的耐心,拋下一句「你想好了跟我說」後,揚長而去。
鬱南痴情人設裝夠了,轉過身,翻了個白眼之後也朝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