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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酒壮胭脂胆秘洞寻狐香迷翡翠心重帷匿兔(第1页)

傍水依山,筑就幽冈雅坞;莳花垒石,修成御苑名园,清风习习,无非种竹之亭;碧月溶溶,不愧凌云之阁;红楼望海,杰栋伟梁;白塔回溪,珠心玉角;芬芳扑鼻,重重芍药之栏;馥郁迎人,曲曲荼时之架;梧桐之树,密结成林;橘柚之香,遥飞入榭;游鱼避钓,睡鹤闻琴;既有梁王之兔,复多佛氏之鸡;不是百姓之园,实为皇家之圃。这是甚么地方乃是未央宫的一座花园。此园便是前秦阿房宫的仙圃。因为萧何修造汉宫,即把这个地方,改为未央宫花园,名曰新园。

园中景致,大略已如上述。但这园内,有一个古洞,相传洞中住有狐仙,每于月白风清之夜,或是迷云雾拥之宵,常有狐仙出来迷人雌狐迷男,雄狐迷女。最近的一样事情,就是有一个宫奴,一夜偶经此洞,竟被一只雄狐,把他摄进洞去,盘桓数日,方始放他出洞。可怜这个宫奴,已被雄狐蹂躏得钗横时乱,月缺花残,忙去奏知惠帝。

惠帝不信,便命闳孺查复。

这天惠帝正与大家在饮酒之际,闳孺便在席上,向惠帝奏道“陛下命臣查勘古洞狐仙一事,臣已细细查明,此洞确有狐仙。它在始皇二世时代,还要厉害,凡迷之人,无不立毙。始皇二世,曾遣僧道书符焚箓,捉拿洞内狐仙,谁知反被狐仙驱逐。始皇二世没有法子,只得向它软求,封号祭祀,方才稍觉安静。及至先帝登基之后,间有狐仙出来迷人,但是一接而去,并不伤害人的性命,先帝所以听之。日前被狐仙摄入洞去的那个宫奴,确有其事。

以臣愚见,可以每逢朔望,派人就在洞口祀它一次,以表诚敬。或者能够平安,也未可知。”

惠帝听毕,十分惊骇道“真有这等事么”

皇后在旁一闻此言,早已吓得抖,扑的躲到惠帝怀内道“陛下快快准奏。最好命朝臣就替狐仙起庙,朔望虔心祭祀。臣妾未入都时,曾在赵地亲见一位狐仙,它非但奸污妇女,且有吃人情事,所以臣妾一闻此事,心胆已碎。狐仙既是称仙,它有道术,不管深宫密院,不问帝室皇家,见有美貌妇女,必来相犯。臣妾最怕此事,未知陛下有否良法”

惠帝听了,一面安慰皇后,一面命闳孺传谕管园内监,虔心祀奉,不得亵渎上仙。闳孺领旨去了回来,大家方始畅饮。席间所谈,无非都是各述生平闻见,不离狐仙一事。等得席散,大家回室。

独有胭脂,不甚相信狐仙的事情,平时虽然曾听父老说过,他以为耳闻犹虚,目膥方实。他的胆子,素来不小,那时又在大醉的当中,他便暗忖道“狐仙真是如此灵验么我却要去瞻仰瞻仰,果能被我撞见,我方相信。”

他想至此地,于是仗了酒胆一个人来至新园,只见斜月在天,凉风拂面。那时正是夏末秋初,晚上暑气已退,满身香汗,已被凉风吹干。因为酒气醺醺,脸上尚觉火热,心中并无一个怕字。将近洞门,遥见一只似兔非兔,似鸡非鸡的东西,忽从树下如飞地跑过,不禁一吓。他还当看见的东西,就是狐仙,不知怎的,不期然而然地便会胆小起来。又被凉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他心里一清,便自言自语道“我何必与狐仙赌胆,我此刻看见的是否狐仙,我虽不敢决定,似乎锐气已经退了不少,快莫多事;听皇后的口气,生怕狐仙寻着,躲开都来不及,我怎的反来找它呢”

他边这样地在想,边把脚步回转,刚刚走至洞门,只见一只雉鸡,向他眼睛前头飞过。此刻看得清楚,知道方才所见必是这些东西。胆子一大,他又转了一个念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来此,偏要进洞去看它一看。”

他又回转身子,直向洞门行来。及至走近,趁着月光,先朝洞内一望,里面虽不明亮,也不黝黑,因见洞门不大,只好低着头,曲着背的钻将进去。忽觉脚下踏着一物,仔细一看,似乎是只兔子,他便暗骂道“你这畜生,又来吓我了;我若冒失一点,一定又当你这东西,是狐仙了呢。”

他刚刚骂毕,正想用脚去踢它一下,撵它走开,不要在此挡路,说时迟,那时快,忽见那只兔子,似乎又不像兔子,顿时扑的一声,人立起来,转眼之间,已经化为一位美貌少年,一把将他抱定道“你这位皇妃,承你多情,自己送上门来,也是小仙与你有缘。快快跟我入洞,成其好事,使你求仁得仁,不虚此来便了。”

胭脂此时始知真有狐仙,心中虽是害怕,但已被它抱住,欲逃不能,索性不响,看它如何。他正在腹中暗忖,那位狐仙已经知道他的心事,便边将他抱入洞内,边与他说道“你既要看我如何,我就给你看看。”

狐仙说完,已至洞底,里边并没甚么陈设的东西,仅有一张石榻,两张石凳而已。狐仙将他放在榻上,不知如何一来,他的衣裳等等,自会全行卸下,以后他便昏昏沉沉的不知人事了。

这且丢下不提,再说惠帝同了皇后回进寝宫,皇后仍是胆小,只求惠帝把他紧紧抱牢。惠帝笑道“这样不好,汝既如此胆怯,胭脂皇妃胆子素大,朕将他召来陪你。”

说着,又与皇后耳语道“大被同眠之兴,朕又有数日不乐了。”

皇后听了,也不反对。惠帝即命宫人,召胭脂皇妃来此侍寝。

谁知宫人去了半天,单身回来道“奴辈四处寻遍,不见胭脂皇妃。”

惠帝微怒道“胡言,胭脂皇妃,晚上向不出宫,快快再去寻来”

宫人去后,突见嫦娥匆匆地进来报说道“陛下快快同奴辈,到园内去看胭脂皇妃。方才有人来说,据管园内监前来通知,说道胭脂皇妃,一个人裸卧洞门,唤之不醒,特来禀知。奴辈不敢作主,特来请陛下同入园内去看。”

惠帝听了,大吃一惊,也不多言,急同嫦娥来至园内。未近洞门,已见胭脂真的寸丝无存,躺在洞门之外。慌忙走近,向他前胸一按,尚有热气,一面替他穿上衣服,一面抬入宫中,急召太医诊治。太医按脉之后,始奏道“皇妃左右二脉,现尚震动,似是邪兆。”

惠帝点头称是。太医急用避邪丹灌下。

顷刻之间,胭脂已经苏醒转来,忙问惠帝道“奴辈何以在此”

惠帝听了,便将他卧在洞门之事,告知了他。

胭脂听完,方才现出含羞的态度,低声道“这样说来,狐仙是真正有的了。”

惠帝命他不必害臊,不妨据实奏来。

胭脂初不肯说,后来惠帝硬逼不过,只得一情一节地说了出来。

惠帝听了,倒还罢了,只把这位小皇后娘娘,真吓得哭了起来。惠帝弄得没有主张,幸知闳孺极能干,问他皇后害怕狐仙,可有甚么救急之法。闳孺便与惠帝耳语数句。惠帝急命照办。闳孺去了一会,忙进来道“已命法师,用符箓请大仙迁移了。”

皇后听了,方始放下愁怀,好好安睡。其实是闳孺哄骗皇后,急切也无法师,即有法师,也无如此法术。不过狐仙本有灵性,凡无邪念的人,未必都来缠扰,况且皇后还是国母,自然无碍。一连数日,果然平安。惠帝方始真的安心,一面夸奖闳孺果有急智,一面自到洞门默祝一番。

从此之后,狐仙并不出来扰乱。但是此时惠帝已成弱症,每夜须有房事,方能安睡。好在一后二妃,还有闳孺夫妇二人,帮同行乐,惠帝倒也安宁。

一夕,翡翠、闳孺两个,轮着守夜。惠帝与皇后已经睡熟。翡翠因为长夜无事,便与闳孺二人,斗赌纸牌消遣。斗了一阵,翡翠忽闻闳孺身上,似有一阵阵的芬芳气味,便悄问道“你的身上,藏有甚么香药,或是花露”

闳孺听了,微笑答道“我从来不爱熏香。”

说着,即以两袖,凑近翡翠的鼻边道“你再闻闻,方知我真的没有甚么香料藏身。”

翡翠听了,果去仔细一闻,虽然不能指名闳孺袖内藏有何香,可是愈闻愈觉心荡起来,不觉粉脸生春,眉梢露出荡意。闳孺本是偷香好手,于是以目传情,用手示意。郎既有心,妾亦有意,他们两个便悄悄地来至翡翠私室,神女会了襄王。一连数夕,很是莫逆。翡翠却私下对闳孺道“少帝太觉贪花,奴父曾任医官,奴亦略知医术,少帝已成精枯血干之症,必至不起。奴不甘作此冷宫孤孀,实想与郎白头偕老,为婢为妾,亦所甘心。”

闳孺道“我也不忍与你分离。第一样是要望少帝万岁千秋,你说他已成不救之症,这未可有甚么药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