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科莱丽笑了笑,“是电视里的那样,但宝贝你不要怕,我们有电视里的武器,有警卫,还有船,”
她看向钟庆国,继续说:“万一敌军真打过来了,我们就逃。”
钟庆国点点头,但眉头依旧紧锁,“好,今晚就收拾吧,以防万一。”
科莱丽小声惊呼,“这么快?你不是说……”
“不是明天就会打上城里的意思,是我有些担心,”
钟庆国叹了口气,不等科莱丽追问,他主动解释,“早上去都督府,我见那些站岗的士兵懒散懈怠,明明见我进去了,却不询问、不通传。这样的守卫,怕是敌人光明正大地进城,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科莱丽听完,秀眉微蹙,她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像是在缓下心里的焦虑。
钟庆国:“好了,别多想,吃饭吧,吃完咱们就收拾,捡些重要的东西放在手边,到时候方便行动。”
“上帝保佑,”
科莱丽摸上胸前的十项链,默默祈祷了一遍,“愿上帝保佑我们全家平安。”
元家晚饭。
一家五口坐在圆形餐桌上,元知茂直奔主题,“爸爸,游船龙祭只有两张票,你决定让谁去呀?”
元知荷悄悄地从碗里抬头,一并看向元善,她虽然不想去,但也好奇此事的后续。
元善放下碗筷,看着面上的饭菜,避开了孩子们的目光,“那两张票,我决定送给你们的姑姑。”
“姑姑?”
元知茂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为什么?”
他的音量渐渐变大,“那些票,是小墨给荞荞的,爸爸你怎么能和妈妈一样,随便就拿去送人?”
他撅起嘴,越说越委屈。
“胡闹,我是你爸爸,有你这么对父亲说话的吗?”
元善当初做决定的时候,是有些愧疚的,但此刻听见元知茂对他的质问,那些愧疚便一下化作了恼怒,当即黑起脸来。他素日性情平和,但生起气来时,模样严肃冷酷,令人畏惧,故而元知茂和元知荷一直都害怕元善生气。
元知茂不敢反驳,但他心中不服,于是低头大口扒饭。
周遭一下变得寂静起来,只有碗筷相击的脆响在磕磕绊绊,元善似乎意识到了他刚才的反应过大,吓着了孩子们,但他碍于面子,不愿先说话。
梁桦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她知大儿子正在气头上,也不会先说话,便笑着给元善递了个台阶,“老公,票怎么给珍妹了?是珍妹过来要的吗?”
“嗯,”
元善神色不变,语调也维持着冷淡,“元珍前几天就来问我有没有游船龙祭的票,她夫家遇上了些难事,需要找人周转。”
梁桦飞快瞟了元知茂一眼,见他正在听,便笑着给元善夹了一筷子菜,“是拿票周转吗?看来咱们能帮上忙,也是好事一件,”
说罢,梁桦也给元知茂夹了一个鸡腿,“知茂,是你错怪爸爸了吧,龙祭每年都有,别再与爸爸闹别扭了。”
她在暗示元知茂道歉,可元知茂还沉浸在难受的情绪中,他虽不再生气,但也不想低头认错,故意道:“可明年又没有游船……”
也不知是元知茂这句话,还是元知茂的态度点燃了元善的怒火,元善突然将筷子拍在碗面,“游船游船,你怎么只知道玩?”
他板下脸,语气严厉,“往日不见你在学业上有这般上心,作为哥哥,成绩还不如一母同胞的妹妹知荷。”
“贪玩无用。”
元知茂蓦然被训,眼泪比话语先涌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难过,豆大的泪珠滚滚掉落,但张口时,还在极力维持着倔强,试图藏住心里那些翻涌的委屈,“你、你转移话题……”
“我转移什么话题?”
元善瞪向元知茂。
孩子的伪装,像是清透薄脆的糖纸,大人一个眼神就能轻而易举地戳破,元知茂所有的勉励支撑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他终于还是哭出了声,“呜呜……你、你转移……游……游船票券的话题……”
元知茂嚎啕起来,元善却渐渐恢复了平静。
“好,游船龙祭,”
他点了点头,等到元知茂哭声小了,继续说:“你说我不经过荞荞同意就将票送人,那你呢?你问过荞荞了吗?”
元善一针见血,“知荷说了,荞荞不希望大家去,你还不是直接从荞荞手里拿过了票,然后跑来找我和妈妈?”
委屈、羞愧和难受一下子到达了顶峰,元知茂的眼泪愈发汹涌,他打着哭嗝看向元之荞,却见元之荞在专心吃饭,并不关注他与父亲的争执。他用衣袖使劲擦掉脸上的泪水,擦得袖子全是水渍,脸上皮肤也因摩擦变得红扑扑的。
元知茂不再说话,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唰地滑下椅子,跑回房间。
“哎,你这孩子。”
梁桦想叫住人,却顾忌着元善,她悄悄地瞄了一眼元善的神色,只见元善面无表情,开口吩咐,“吃饭。”
气氛再次沉闷了下来,元知荷紧张地瞥向父母,见父亲只看着桌上的菜,并不理会她们,母亲只巴巴地看着元知茂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做,于是元知荷又小心地瞅向元之荞,发现元之荞一如既往地淡定,并且在心无旁骛地干饭。
元之荞不是没有观战,只是对比起之后的剧情,这压根不算件事儿。
她给自己夹了一只鸡翅,还是吃饭要紧,等开始,她就再难在如此安定温馨的环境中,吃到这般味美丰盛的佳肴了。
下了饭桌,元知荷立刻要去寻元知茂,梁桦却拉住了她,让她悄悄去厨房拿些饭食,送到元知茂房中。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饭没吃多少,待会就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