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之郎平04善二 北雷(第1页)
五年,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春夏秋冬后又是春夏秋冬,一年初知,两年初懂,两年初成。
学了一些,看了一些,知了一些,懂了一些,然后略有所成。
药材的药性、采摘以及保养基本上都熟悉了,医书也看了一些,简单的病也会医治了。
处于尘中,学会了很多,但也学坏了。不知何时起,他开始藏钱,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藏钱之地,只有你猜不到,没有他想不到。
只知道他藏了很多很多,但具体多少,他师傅就不清楚了。
一年前,他遇到了她,看着她的脸色,总感觉哪不对,似乎她有疾。他回去问自己的师父,师父告诉他:“有些时候,我们知道这是病,这有病,可是我们治不好,没法治。在这些情况下,我们只能违心而语,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那时他不懂,他想也许是医治她的药很贵很贵,也许是医治她的人需要好多钱才能请到。从那时起,他开始藏钱,他会在店里忙完之后,整点小玩意去街上贩卖。有时候没人,吹了一晚的风,只有几文钱。有时候下雨,躲了一晚的雨,一文都没有。有时候运气好,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钱,有时候觉得也没什么,多之烦,少则慌。
情,有时候却难以忘记,一朝起,余生难止。
问钱为何物?
粪土,还是生命?
也许还是那一句,缺一不可,得之不惜吧!
钱钱欲钱,钱无止,欲无休。
一文钱,难倒一群人。一场病,金钱如流水。
问情?
情事语非,情情难言。不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一人默默抹泪。
为了情,追情而舍生。
为了钱,追钱而迷欲。
情难言,钱难语。
那一年,他遇到她好多次,看了她好多回,不敢语,不敢言。
那一年,他流光了余生泪,不再多言多语,懒得说,不欲言。
那一年,他说他看到了未来,可是未来是什么,他却不曾说。
那一年,他说他知道了她心,因为她心中之意,他早已明了。
她感受着,她已经知晓。她的父母带她去了好多的医馆,可是每一次看到那医师的无奈摇头,她的心在慢慢的死去。
一次又一次,家里的钱用了一些,她的父母偷偷说:“准备把她一个人留下,他们要把屋子卖了,带着所有的钱离开这个城池。”
那一晚,她哭了。
不是哭自己可怜,不是哭父母无情,不是哭无药可医,不是哭人生灰暗。
哭的是那今生泪,哭的是那今生缘,不知他是否会护她,等她,守她,爱她。
也许都不会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应该是真的吧!
他们走了,抛下她走了,留下的是那五个馒头和一桶水。
她没有怨言,因为她的心已经快死了。
她有的是无奈,无奈社会的现实,无奈苍天的不公。
她拿起一个馒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慢慢的咀嚼,缓缓的咽下。现在她有的是时间,吃完馒头喝完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饱,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撑,然后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