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你就不怕我在账目里做点手脚?」封若尘问他。
四仰八叉瘫在榻上的方二少爷摆了摆手,「若真是很重要的账,就算刀子架在大哥脖子上他也不会让我替他来的……」说完抱住被褥很轻的咕哝了一句,要是能起得来,我也就自己去了……
便听见身后门开门合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方敬哉看着门口眨了眨眼睛,然后嘴角一勾一骨碌地翻身坐起,全然不似之前那幅虚浮无力。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州。水里游鱼嬉戏,画舫穿梭而过。
方二少爷一出客栈便往秦淮河边走,拣了泊在岸边最大的那艘画舫,悠悠然地走了上去,老鸨妈妈一脸冷清的迎上来,「这位爷,姑娘们还都在休息呢,您晚些时候再来吧。」
呵,不愧是十里秦淮,架势够大。
方敬哉挑了挑眉,「我就是要现在,如何?」说着,甩给老鸨一叠子银票,「今个儿伺候得爷高兴了,爷另外打赏。」
大清早就遇上个有钱又出手大方的主,岂有放生意过门的道理。老鸨咧开嘴,笑得那化了大浓妆的脸上开出花来,回身对着里头一迭声的叫唤,思琴、如画、静然、清菡……
身材曼妙,娇俏美艳的女子从船室里走了出来,簇着他走进船室。画舫内,雕栏画栋、箔金镂银,奢华非常,及至花厅,熏笼香氲漫长悠然,丝竹清音袅袅而绕梁。
怀里暖香如玉,美人含了口清酒送到他嘴边,唇如朱樱,气若幽兰,酒香,美人香,方二少爷摇着玉骨折扇,脸上的洋洋自得满的都快溢了出来。
姓封的,老子在这里逍遥快活,你就慢慢和那些帐簿抵死缠绵吧。
「爷,什么高兴事,说给奴家听听。」
美人开口,岂能不答,方敬哉吧唧一口亲在美人脸上,「想听?先让爷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讨厌!」美人娇嗔了一声。
「不愿意?」方敬哉转身,掏出张银票对着另一位女子道,「你要不要听呢?」
那女子含笑取过银票塞进自己的抹胸里,而后自方敬哉身上起来,退后两步开始缓缓地脱去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就见她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媚到了极致,诱人到了极致。
方敬哉搂着美人笑道,「你也脱了……我就告诉你。」
美人斜瞟了他一眼,手臂绕上他的脖子,「你自己何不动手?」
方敬哉点了下她的鼻子,「浪、货!」
手指触上对方的腰带,对方软软地喘了一声,方敬哉凑上去吮着对方纤长白皙的颈脖,「爷我高兴的是……」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一起听听?」
身后熟悉的声音,方敬哉扑通从凳上滑到地上。狼狈万分的爬起来,转身,便见那人环抱手臂靠在花厅的门口边,嘴角邪邪地扬着。
方敬哉不敢置信,手指着他,「封、封、封……」
那人笑着走了过来,「今日风和日丽,泛船河上,再合适不过。」那笑容越发阴沉,方敬哉心里打了个寒战。
「方二爷不是说自己起不来么?这会子倒是很精神。」那人笑着伸手,一把握住方敬哉胯下那气势昂扬的玩意。
「我、我、我……」方敬哉不知该作何解释。
「哎,你不用解释,封某只是恰好路过顺道上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见了这么香艳的场面。」封若尘捏着他下巴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
方敬哉心里越发的寒,这舫在河上行着,他是怎么上来的?
正纳闷间,对方捏着他下巴的手松了开来,下一刻转而捏住他下颚,方敬哉被迫张嘴,同时,有什么圆溜清凉的东西被推进嘴里,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方敬哉一惊,连忙挥开封若尘的手,手指去抠喉咙想要吐出来,「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
「噢,你说这个……」封若尘气定神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标签的一面对着方敬哉,晃了晃,「情迷……去药铺收账的时候,老板悄悄塞给我的,说是什么极品催情之物,只消一粒便可连战三天三夜而金枪不倒……」随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真有这么厉害……?」说着,朝方敬哉浅浅一笑,「想你也许会用到,不如就试试这药是否有老板说得这么灵验,如果不是,我替你去讨回公道。」
「封、若、尘!」方敬哉气急败坏地吼他,这家伙……这家伙居然给自己下春药!还美其名曰试药!真是……真是……他娘的!
方敬哉撩起拳头正要挥上去,然而体内倏地窜起一阵燥热,形势凶烈,紧接着,方敬哉感觉眼前的人都显出了重影,神志越来越渺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腹下怦涨的欲望之上,仿佛燃着一团火,叫嚣着,亟待宣泄。
方敬哉后退了两步跌在榻上,难耐地撕扯着身上的桎梏,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染了层层红晕,眼神混浊,气喘粗重,胸膛不停起伏。
「不愧为极品,这么快就有效果了?」那人啧啧地轻叹了一声,然后转向先前那几个围着方敬哉的女子,「把你们舫上能『做事』的都叫来……」
那几名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站在最靠外的那个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身后跟着好几个女子走了进来。
封若尘摸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现在就看你们本事了,伺候到他药性散了为止。」说罢一捋衣摆,出了花厅。
畜、牲!
畜牲!畜牲!畜牲!
妈的!老子和你八辈子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