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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知道他還開著麥,無聲擺下手,起身出去了。
「你……」許若白反射性要問他去哪,意識到自己還在直播又連忙噤聲。
調整下狀態,許若白跟粉絲聊起天。
他又不能撒謊騙人,面對彈幕里齊刷刷的詢問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沈澈既然決定暫別娛樂圈,肯定不希望自己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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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從網吧出去,靠在牆角,給自己點了根煙。
手腕的痛楚在逐漸放大,每次他過度用手都會鑽心的疼,像有無數隻蟲子啃噬他的神經。
而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底就會湧上一陣漲潮般的窒息感,絕望又無力,感覺自己是個殘廢。
月朗星稀,他放空望著眼前吞吐的雲煙,想到了十四歲那年剛進入電競集訓隊的自己,帶著一腔熱血,憧憬自己能代表國家站在最高榮譽的舞台。
教練說他是少見的天賦型選手,對他一直讚譽有加,隊友也是以他為榜樣,連比他年長的都會崇拜他。
沈澈閉了閉眼睛,不願再回憶。
他的人生好像只有那兩年是活得精彩又有意義的,其他時光全都是在虛度罷了。
抽完這根煙,沈澈步行走到旁邊的藥店,買了一貼止痛膏藥給自己貼上,隨後打車回家。
他在林安巷的巷口下車,許若白直播完就給他打來電話,問他怎麼走了。
沈澈沒扯別的,就說自己困了。
「那你的手沒事吧?」許若白沒忘記問這個。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澈說得輕描淡寫。
他其實去很多醫院問診過,想要治好自己的手,重回電競賽場,但見到的那些醫生都說,人體就像一台機器,磨損了就不可能復原到原來的樣子,最好的結果就是維持現狀,別讓它復發。
和許若白聊到最後一句時,沈澈恰巧走到那棵槐樹下,他反射性抬頭看了眼二樓的某個窗戶。
燈沒亮。
他應該不在家。
掛了電話,沈澈要上樓,撞上端著盆水走出來的姜奶奶。
她雖然老花眼,但眼力見兒是真好使。
一眼就看到他貼著膏藥的手腕。
「小沈,你手怎麼了?扭傷了?」
沈澈正好不知道怎麼解釋,聽姜奶奶那麼問,順勢點下頭。
但他沒想到,姜奶奶的屋子裡還有別人在,那個沒亮燈的房子的主人。
秦敘深沉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沈澈下意識想要背過手。
他複雜的眼神似帶了電,盯得他全身都在發燙。
「這巷子裡有個治跌打扭傷挺有名的大夫,小沈你要不去看看吧。」姜奶奶很熱情的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