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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渡大典中会有许多青石台同时对决,但来宾们可自行选择想要观看的那一处。大约是因为短短数息之间,许彤已先后动用了钵形法器、防御符箓和银剑真符,才让出身宗门的修士们降尊屈贵地看了过来。
“咦,那少年不正是淳于道兄方才所救之人?”
一名身穿深蓝锦袍的青年认出了南蔚。
淳于离山冷冷瞥去一眼,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没有丁点要回答他的意思。
另一边倒是有一个中年修士眸光飘忽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瞧见他的举动,坐在此人对面的一名修士笑道:“孔道兄,贵宗莫非看上了这名少年不成?我知道他是南氏中人,但贵宗此番定会将南将胞弟收入门下,莫非还想把南氏的好苗子一网打尽不成?”
孔姓修士道:“什么叫谓好苗子,莫非宁道兄看出此少年有什么不凡了吗?”
宁姓修士道:“具体哪里不凡……恕我眼拙看不出来,但他能与对面那修为比他还要高上几分的少年对峙不露败象,还让对方用掉了好些底牌,这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孔姓修士微微一笑:“可惜此子灵根颇为驳杂,很难说未来能走到哪里。”
淳于离山忽然道:“若是孔道兄对他无意,我太一宗倒是想将其收入门下。在我看来,他似乎对战斗有种天生的直觉,虽然灵根看似驳杂,倒也未必没有可造之处。”
孔姓修士眼瞳蓦地一缩,嘴上道:“不妥不妥,诸位也知我们南华宗与南氏一族向来走得近,你们可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
淳于离山冷冷盯住他:“既然贵宗未必能看出他的不凡之处,何必定要将其收下,若是培养得不得法,贵宗就不担心毁了这个孩子吗?”
孔姓修士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淳于道兄莫要说的这么严重,哪里就是毁了这个小子!我南华宗是比不上贵宗,却在这方圆数万里也是响当当的宗门!只怕他知道能进入我南华宗,半夜里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在他们暗藏机锋的你来我往之时,南蔚与许彤的战斗即将结束。
最终,许彤灵力不支,败下阵来。他愤愤瞪了一眼南蔚,跳下青石台。
就跟在族内遴选时一般无二,这两日南蔚是一路连胜。虽然在全部参与修士中他的战绩并非最显眼的,但他也算得上此番竞渡大典上横空出世的一匹黑马,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南蔚虽是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眼底反而闪烁着几分若有所思。
竞渡
最后一日,是竞渡大典的重头戏,靖池竞渡。
靖池竞渡将要持续一整日,由丰城各大家族派出同样数量的子弟参与,每一家族占据一条龙舟,穿过靖池河,前去争抢悬挂在观礼台下方的绣球。
整场竞渡之中,可使用法器,不可使用符箓、丹药等物。
最终夺得绣球者所代表的家族,在未来的五年内,于丰城一地不论是经商也好、置产也罢,所得收益,不用再往附近的宗门上供,便能得到宗门的庇护。
在这里面要夺得胜利,一则是家族参与的子弟修为足够深厚,实力足够强悍,一则是能选中一条最稳当、最易借力、速度也要最快的龙舟——这就是前一天对决最终获得名次所决定的了。
今次南氏一族有南蔚异军突起,预料中的名次往前进了一步,倒是能首先挑选龙舟。
南蔚目送族内一名筑基修士前去挑选竞渡用龙舟时,视线不经意般从南秉礼身上一掠而过。
南秉礼正在给族内参与竞渡的子弟们鼓劲,他语气和缓,仪态优雅,姿容俊美,让族内子弟都忍不住挺起胸膛,仿佛格外自豪于有这样一位主事者。
南蔚却想起了昨日魂识所见南斐的话语。
“哼,很得意嘛南蔚!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你以为你一鸣惊人了很了不起吗!就凭你那三灵根的垃圾天赋,连给我哥提鞋都不配!何况……爹是不可能让你修炼有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