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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迈开大步,对往这边走来的黄泉做了一个手势,黄泉一鞠躬后退了回去。
何聪被辫子带着打了一个趔趄:“步子太大了。”
奉天眉头一紧,似是极度不耐烦,却放缓了脚步。
何聪挑眉斜睨,喃喃:“傲娇。”
“什么?”
“没……肚子饿了。”
奉天微微眯起眼睛:“你在说现代语。”
“嗯,你没有听错。”
奉天把眼睛眯得更细。
在族长密集的视线剐杀下,何聪毫无压力,只是苦恼单手无法拆开糖果纸,干脆塞给族长:“帮把手。”
“……”
族长看着掌心色彩鲜艳的糖果,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在掐死纯种和喂养纯种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动作生疏地挑开薄薄糖纸,把糖球搁到纯种摊开的手掌上。
何聪将糖球拍进嘴里喂嚼着,扯住麻花辫闲庭信步,麻花辫的主人脸色阴霾,风雨欲来。
熊猫们齐齐支了支眼镜,唏嘘:書香門第“任性。”
“性格恶劣。”
“恶趣味。”
“顽皮。”
“纸老虎。”
“刀子嘴豆腐心。”
“面恶心善。”
“这族长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外,居士收起笑容,反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神殿大门被粗鲁地推开,巨响灌满耳边,主神不带情感色彩的双目平静地注视着来人。
“我们的父亲是不是游朗明。”
意料之外
“是的。”
主神意料之外地干脆,居士反而语塞,他难以理清此刻感受,仿佛沐浴在熹微晨光中的密林般,模糊、混浊、暧昧不明。居士第一次认识到情感的复杂难控制,即使拥有最先进的电脑,也会力不从心。
“那何聪究竟遭遇到什么事?”
主神凝视着居士,长指推动两颗汉白玉手球,淡淡道:“他被卷进利益矛盾中,一如几千年来人类常做的,各种因欲望而起的斗争。”
“……难道就不能再详细一些吗?主神,如果游朗明是我们的父亲,那他的遗言不是要我们帮助何聪?可是我们正在做什么?正在隐瞒?”
“朕正在帮助他。”
主神徐徐转动手球,那神色与其说从容不迫,不如说机械化。他重复着这看似无意义的动作,墨色眼珠内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犹如两泓死水:“父亲要朕救他,要朕保护他,可是除去冷冻仓,世上并没有真正安全的净土。如今冷冻仓不再起作用,朕退求其次,也将他送予可靠的奉天,并差使你前去指导,朕……不辱使命。”
“……”
居士大惊:“为了保护他,而将他冷冻几千年吗?这根本是一厢情愿。”
“朕不能违背父亲的愿望。”
“父亲真是这个意思吗?他既然愿意为聪牺牲性命,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愿望?”
居士难以置信:“主神难道从来不会考虑聪的意愿?”
“考虑?朕已经作出最好的选择,几千年来安然无事,错不了。”
“这就是主神的结论吗?”
居士神色哀伤:“因为不懂得人类情感,所以做出残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