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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知道我擔心啊。」秦爭委屈巴巴,「我還以為祁老師沒有心呢。」
祁尚輕輕笑了下,故意逗秦爭:「我就是害怕,萬一某人又嚷嚷著要給我陪葬怎麼辦?」
「呸呸呸,不准說不吉利的話。」秦爭抓著祁尚戴手繩的手腕,衣袖下也露出一截相似的繩子,「祁尚一定會健康平安,長命百歲。」
他自然也記得舊事,秦爭想,祁老師大概根本不清楚也不會相信,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他每句話都是真心實意。
祁尚沒有牽掛,所以生死這些話都能隨便說出口。
他的牽掛是祁尚,所以心生畏懼。
「祁尚,你以後別說這樣的話,我聽著難受。」秦爭頭搭在祁尚雙膝,特別像委屈撒嬌的大型犬。
「好,以後不說了。」祁尚心想,秦爭真是個膽小鬼,以後還是不嚇唬他了。
午後陽光熱烈,秦爭閉著眼睛說:「哥,我困了。」
「困就去睡覺。」
秦爭忽然伸手環抱祁尚的腰:「就這樣睡。」
祁尚身上木質香水味混著微苦的藥香,卻讓秦爭覺得格外安心。
祁尚心想,得寸進尺,貫穿了秦爭的一生。
說起來,秦爭小時候就愛這樣枕著他的腿睡覺,明明一睜眼就是個鬧騰的皮猴子,睡著卻格外安靜乖巧。
祁尚用手指撥了撥秦爭濃密的睫毛:「真睡著了?」
「沒錯,睡得很香。」秦爭回答。
祁尚:……
「沒睡著就離我遠點,腿都麻了,你是當自己還是幾歲嗎?」祁尚笑罵。
秦爭睜開眼,對著祁尚笑:「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以前秦爭說這種話時,祁尚都不在意,誰讓他聽了近二十年,早已免疫。這一次,祁尚忽然看見秦爭眼中的認真,他似乎根本不是隨口說些花言巧語,而是真心實意。
祁尚不願深想,移開了視線。
「秦爭,你現在不是小孩了,這種話別隨便說。」
秦爭卻笑了笑:「祁老師終於承認我是大人了?」
祁尚故意開玩笑岔開話題:「不承認也不行,我腿都麻了。」
「我不重!」秦爭強調。
「嗯嗯,你不重。」祁尚敷衍道,他心想,秦爭可千萬別再長個了,不然別說拍戲,以後對象都不好找。好在現在小孩都營養充足,個子高的小姑娘也不少。
幸虧秦爭讀不出來祁尚的心裡話,不然又要躲起來消化心裡的委屈。
等祁尚認真看書時,秦爭就在旁邊忙前忙後,一會按摩一會倒水。
秦爭很會察言觀色,等祁尚真不耐煩時,他就說:「我去廚房給你切點水果。」
他才洗好水果,祁尚的手機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