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1页）

“想要我饶过你吗？我并不是第一次听你说这种话。”

亚度尼斯说，他的声音魔咒一样伸进康斯坦丁的大脑，“你骗起自己来也很卖力啊。”

亚度尼斯放开手指。

在真正理解之前，康斯坦丁用最后一点力气扣住了亚度尼斯的手。

亚度尼斯回握住他，这怪物手掌中似乎长出了尖刺，并且这尖刺钻进康斯坦丁的血管，让他的心脏轻微地瘙痒和疼痛起来。

第89章第三种羞耻（2o）

神迹。

乎凡人之力的、违背自然规律的、无法解释的事。

“康斯坦丁。”

他听到了的声音。

“再一次醒过来。”

那个声音这么命令。

他嗅到了奇异的腥香，于是仿佛痛饮过烈酒一般醺然。他闭着眼睛，然而不属于人类的感官却从他人类的身体里生长出来，如同一口自他口中吐出的烟雾一般向外逸散。

人类的头脑无法理解这异样的感官。

但他的心他的情感

他的

他、他却

他理解了。

他理解了。

难以言喻，难以表述，难以描绘。没有任何相近的东西可以用作比喻。亚度尼斯啊，原来确实是一个“他”

。

“你居然在想这个？”

亚度尼斯说。

烟雾轻轻地笼罩了亚度尼斯，于是，这一次，康斯坦丁逐渐勾勒出爱人的面目。

他并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生的，然而确实出现了一条路径，将他与他不可名状的爱人联通。

“爱人。”

亚度尼斯轻轻地说。

不是在说话。是更加庞大的一团浓雾，时而澄澈如水流，时而旋转如群星，时而焚烧、爆裂、坍塌，无尽地漫延出去，仿佛是某种天外之物偶然投下的、扭动的影子。

在唱歌。

不，并未真正意义上地通过自己的躯体歌唱，只是出的声音无比曼妙，那么辽阔和空旷，仿佛巨大的石窟里一滴溅在地面的水所出的回音。

他只捕捉到这回音中的一点余韵。

但他已感到人类的肢体正因这点余韵腐败，那感觉并非死亡，而是时间。

时间并不如死亡一样惹人讨厌他想，但这想法朦朦胧胧的，隔着玻璃纸一样不真切。他还有意识，那么，他是死了吗？不没有，他感觉到了，他没有死，只是时间在流逝，不断地、不断地流逝，而他始终没有触摸到死亡

“人本来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