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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冬抛进嘴里一粒“渔夫之宝”
,继续低头看文件。
失眠?宁若言想起自己的失眠梦,感到有些好笑。
5点钟,宁若言要下班,温冬执拗地要把“争议”
那一章完成。
宁若言伸手翻扣上温冬面前的文件夹:“明天起再开始加班。今天,你不行,我也不行。你需要休息,而我恰好约了人。”
温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宁若言已经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倚门而立的他回头对温冬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凯莱。”
温冬只得站起身,随他往外走。
“顺路。”
宁若言微笑。
温冬有短暂的失神。宁若言的笑,还真是诱惑人呢,温冬想着。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外面虽然是七月流火,从有空调的写字楼到开着冷气的汽车,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夏季的炎热。人仿佛已经与外界隔绝了。
“sleepy。”
只说了这么一句,温冬便靠在椅背上不再作声。
开始宁若言还以为他是半睁着眼休息,凑近一看,原来是浓密的睫毛。斑驳的树影随着车子的行驶在温冬的脸上、身上变幻着图案。他腕上的手表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光柱,投射在宁若言的眼睛上,宁若言没有侧头避开,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光柱移开时,他睁大双眼,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刻那束光的再次袭来。莫名的,心中竟有一种期待,期待那一丝惶惑迷离的短暂刺激。
把温冬送到建国门桥下的凯莱大酒店,宁若言驱车到凯莱附近的中粮广场接方湄,一起到“不见不散”
吃晚饭。吃到一半时,宁若言告诉方湄,从明天开始他要忙一段时间,可能晚上要加班。方湄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加班时晚饭一定要吃好。
温冬和宁若言开始每日埋头于文件堆中。温冬全力以赴地起草合资电厂的文件,宁若言却要同时兼故其他几个项目,但有了温冬的分担,他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天,温冬到宁若言的办公室谈起合资合同中破产清算的条款,宁若言起身到书架上搬出大红本的h,查找清算细则。
当宁若言捧着厚重的h转过身时,看到温冬正侧身坐在窗前有通风口的窗台上看文件。文件摊在窗台上,温冬低着头,上身略向前倾,斜伸着两条长腿,一只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捏着枝铅笔,无意识的敲击着自己的下巴,身后进风口掀起他浅灰色西装的双开气儿。
宁若言怔怔着看着温冬的侧影,仿佛在欣赏一幅画,一时间竟失语了。
温冬意识到宁若言在看他,循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然后站起身,拍了拍通风口,又抻了一下西装后襟的开气儿,微笑着耸了耸肩,“一个vent吹起另一个vent。”
(vent有通风口和衣服开气儿双重意思)
宁若言木然地看着温冬的笑脸,犹如一个自昏迷中刚恢复意识的人,看着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物象,脑子还是木的。
温冬的笑意更深了:“找到了?”
“嗄?”
宁若言愣了一下,很快就清醒过来,“哦。你看,第四条……”
宁若言没有注意到温冬意味深长的笑,他只是对自己当时的失态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一点恐慌。那个温冬,好像对他施了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