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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安摇头,动作迟钝的平躺好,缓缓瞌上眼皮。耳道恶性肿瘤晚期,可见扩散。清清楚楚的诊断说明,心底纵有再强烈的求生意愿,也抵不过万一之一的成活可能。
如果早一个月得知这个结果,他宁愿继续在暗处默默爱着舒珮,而不是临时用蹩脚的谎言,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不容(倒v看过买)
清晨,丝丝金色暖阳透过深蓝色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卧室影影绰绰的照在木质地板上。
方亦然舒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起床梳洗。一周过去,工作的事依旧悬而未决,但心态较之前已经平和许多。刮净胡子,目光自恋的在镜中流连片刻,转身出了浴室。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老祖宗的话果真充满了智慧。施施然将车开到广场外围的停车线里,他熄了火,又照了照镜子,容光焕发的下车走向跳广场舞的人群。
烂大街的口水歌节奏吵闹,歌词白痴又肉麻。方亦然鄙夷的撇撇嘴,趁着中场休息时走到郭月瑶身边,讨好的恭维:“郭阿姨,您的舞跳得真好。”
郭月瑶擦擦脸上的汗水,懒洋洋望过去,皮笑肉不笑的“嗯”
了一声。
方亦然不以为意,体贴拧开矿泉水递了过去:“想请郭阿姨去喝个早茶,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郭月瑶嗤笑,视线掠过他手里的矿泉水,偏头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干脆直接的拒绝:“不要以为帮我找到贺子安的家人,我就感激你。也别以为献殷勤我就会心软,你那点伎俩在我眼里还不够看。”
说罢起身招呼一起跳舞的姐妹,有说有笑的走了。
方亦然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正好手机里有电话进来,恨恨滑开接听键:“您好。”
“小方,是我。”
这头马荣茂清了清嗓子,笑说:“有个事想麻烦你,我爱人最近又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怀孕了,你能不能帮我再请一下上次的那位先生。”
“原来是马教授,那位先生很忙的不一定能请得到。”
方亦然陪着笑,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又说:“我记得你们院8月份有个专家交流会要出片子,不知交给了哪家公司承办。”
马荣茂听罢迟疑笑开:“会议的事我跟后勤科提一下,就交给你来做怎么样。”
“既然马教授抬举,我这就去先生家里看他在不在……”
方亦然也笑,寒暄两句挂断,另外拨了个号,联系之前去马家帮忙布床求子的算命先生。
在尊创供职时,他曾给武警总院新院做过几期宣传策划,意外认识马荣茂。后来得知他妻子自儿子意外溺水夭折,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便自告奋勇的带人上门帮忙。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机会换了贺子安的检查结果。一旦医院方面按照治疗肿瘤方案开始治疗,几次化疗下来,不是病也要去掉半条命。想追舒珮,郭月瑶那一关就过不去。
十字路口遇上红灯,他轻哼着小曲抬手看腕表等着绿灯亮起,便打着方向盘拐上去往attendre的道路。十分钟后,车子在附近的早餐店外徐徐停下,进去打包了一份蟹黄烧麦、一份桂花糕,嘱咐服务生帮忙送餐。
耐心坐在车里等了片刻,满头大汗的服务生跑过来敲窗。方亦然听他讲完,大方的给了一百的跑腿费,慢条斯理的发动引擎。到了舒珮店子附近,新来的小年轻不在店内,只见她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方亦然正欲停车下去,忽见孙怀鸣和孟欣牵着手,从停车场的出口处走来,姿态亲昵缱绻。
新欢旧爱齐聚……方亦然眉头一皱悄悄往后倒出一段距离,目光阴冷的拿出手机解锁。车子所在的位置并不太好,所幸尚可看清attendre店中的所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