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第1页)
「朋朋,想吃什麽?下次给你带。」南南帮他抹了抹嘴边的油腻。
可能是因为环境使然,小朋朋吃东西的样子总是带点匆忙狼狈,常常把脸蛋和嘴边沾得油油的,不像那尊贵的少爷俩,不管吃什麽都是乾净优雅。
可少爷们,就爱看他这笨拙的吃相……两双眼睛盯著瞧著,那油腻腻也给他们瞧出了一番可爱不造作的风情。
「少爷带的,朋朋都喜欢。」朋朋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
他个性木讷,讲话也温吞,和性子急又伶俐聒噪的双胞胎一对照起来,就更显得口拙又迟钝。
难得的是,做什麽事情都没啥耐心的南南北北,却从没嫌弃过他,反倒觉得他就这麽温吞到天荒地老,也是妙不可言。
「都要你别叫少爷,怎麽不听话?」北北抱怨道。
他家朋朋唯一的不好,就是在下人堆混久了,发现了自己应该有的卑微。
从前他开口闭口嚷著「哥哥」的模样多讨人喜欢?可在被管家们数落了几次,被其他人白眼了几次,还被凑巧听见的教书先生到老爷那告状了几次後,小小的孩子琢磨出了自己在这个家中的位子和他的神仙小哥哥们是有著云泥之差的,从此「少爷」不离口,「哥哥」再没出现过,听得兄弟俩心疼又难受。
「知道了,北北……少爷。」
「又少爷!下次再听你叫少爷,就罚你……」
「咬舌头一下。」
「咬喉咙一下。」
「知道了,南南少爷,北北少爷……啊!」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两兄弟一个凑上嘴来咬住了舌尖,另一个含住了他的颈子。
「唔嗯……」
双唇被堵住吸吮著,口腔被搔刮捣搅著,黏腻的舌尖在颈肤上滑走著,温热的气息吹在颈窝上,朋朋被两个小哥哥给「惩罚」得四肢发软,含蓄的低声闷哼更惹得两个小哥哥更嚣张、更霸道,还更贪婪,明明说好是咬一下,却像鳖似地咬上了就不放,四只咸猪手又开始上下左右……
可是真奇怪,朋朋觉得,这惩罚其实一点也不难过啊,就是呼吸困难了些,脑子麻了些……
当朋朋发现到这些行为真正的意涵时,已经是多年後的事了,至少在他十岁之前,他都一直以为这都是「惩罚」,因为这样的惩罚也没看过宅府内谁给谁受过,因此他明白了,这种惩罚是只有他的少爷会给、专属於他的惩罚。
在他们都长大了以後的性事中,朋朋那乖巧容让百般配合的委婉顺从,五成是在儿童时期养成奠定的奴性,剩下的五成,却是从儿时就一点一点累积的情愫,滋长在嘻笑逗闹和温柔体恤间的纯纯恋慕。
八岁的那年,朋朋的身体完完整整全被两个少爷给吻舔过了,包括那根只会发硬却还稚嫩得什麽都流不出来的小朋弟弟。
有时候,少爷会边舔边喂他吃饭喝汤,有时候,少爷是趁著他夜里睡著时摸上他床去把他给吻到呼吸困难醒了过来……地点不拘,场合也随兴,就是别在他人面前玩就好,而朋朋肤色偏深,就是身上被吻得密密麻麻都是痕迹也不太明显,偶尔吻得太凶猛把那双唇给吻得肿成香肠,朋朋也知道要推给无辜的蚊子。
十二岁的双胞胎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叫做狎童,而被狎玩的八岁朋朋更无知,少爷满足,他也满足,这麽让彼此都开心的事情,他不但没反抗,有时少爷们被盯得紧了没空来玩他,他还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是有几次玩得超过……少爷们把他脱光光放在凉亭中冷硬的石桌上,一个按著他的头堵著他的嘴狂吻,一个卡在他的双腿间猛吸他的小朋弟弟,也不知是玩得太久还是玩得太火,朋朋受了风寒,发烧病倒,悉心照顾他的两兄弟,喂药擦身还不忘继续亲亲抱抱,结果两兄弟也染上病……
一起玩,一起病,三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就这样玩到了朋朋十岁那年,有往有来,被少爷们吸过的朋朋,终於也吸了少爷们的宝贝,真正迈入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浓我浓的境界。
那日正值腊八前夕,夏家的主子们决定举办一次盛大的布粥,看能否累积些福报回向给夫人们的肚皮,盼望新的一年有谁能再怀上个孩子。
千人份的甜粥是那麽容易准备的吗?几乎夏宅所有的下人们,只要没立即性重要任务的,全都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到厨房忙著。
身为杂工的朋朋当然也不例外,一下被这个唤去洗豆子淘谷子,一下被吆去扛米扛糖的,从傍晚开始忙著,连晚饭都是囫囵吞枣随便吃两三口就了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家伙没把其中一袋糖袋的袋口给束紧,刚好扛到那袋的朋朋被倒出来的糖给撒得满头满身,糖粒细如沙,上从发丝间下至鞋内,只觉连屁股缝里都卡上了些。
无妄地被数落了一番,也顾不得清理自己,随便拍拍撢撢,赶紧拿了工具来清扫整理,然後继续忙碌著。
直到接近凌晨才结束了工作,朋朋已经累得半死呵欠连连,可那一身汗水糖渣的,整个皮肤都泛黏,要不先去清洗一番,也不知道会不会招来蚂蚁啃……
朋朋拖著疲惫的身子,提了水瓢和衣物,来到仆佣专用的洗浴处……说穿了也只是马厩後方一口老井,地处偏僻,平日也只有下人们会涉足此地,因此虽只一个简陋草棚搭盖著,却也不必太担心走光的问题。
朋朋脱了衣物脱了鞋子,正要弯身打水,突然就眼前一黑,一个麻布袋从头顶罩了下来直至脚踝,还没来得及挣扎,又被推倒在一旁草地上,就著这个「人在袋中」的姿态被绳子绕困了数圈,然後被横著扛了起来。
这不会是遇贼了吧!?
朋朋刚才想大声呼救的,可突然又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中的下人,就算真有贼,要绑也是绑个夫人少爷的,绑他一个杂工回去不但要不到什麽好处,还多出一张吃饭的口……
所以不可能是贼。
那将他和布袋缠在一起的圈圈绳子虽然绑得紧了,但没一处是绑在让他难受之处,朋朋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听觉也敏锐了起来,他听见那一前一後成对的呼吸声,听见模糊的轻笑,虽然对方刻意压抑住了,但那声调朋朋是一听就认得的。
他想像得出那两张一模一样的俊俏脸蛋上会是什麽样顽皮又得逞的笑容,於是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乖乖地给扛著。
他深信他的少爷们不管怎麽捣蛋爱玩,都不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他这条小命,是少爷们给的,他那颗心,也永远是向著少爷的。少爷要他生要他死,要他做任何事情,生理上情感上都不会有任何犹豫抗拒,甚至少爷要是打算把他扛去埋了,他也认为少爷们有非得那样做不可的正当理由,毫无怨言地赴死。
只是他有点担心,都这麽晚了,少爷们还偷跑出来找他开心玩闹?希望别让老爷他们见著了,自己被责备也就算了,看见少爷们挨骂,他心里难受。